但偏偏还要在最后皮一下。

曹穗一副恋恋不舍,三步一回头的架势离开,曹操就冲着丁氏道:“阿姊你瞧瞧,现在她是越来越大胆了。”

丁氏从善如流道:“那是她和你亲近,证明孟德你这个阿父当得很好。”

曹操嘴角不受控地上扬,显然很受用,一副强压着得意却控制不住雀跃,“哪里哪里。”

夜晚,丁氏将人打发得远远得,屋内也只留下快熄灭得油灯。

丁氏躺在榻上抓住曹操的手,曹操本来躺得板板正正,察觉到她的动作转过身来,黑亮的眼眸似乎在问她怎么了。

丁氏看着他的眼睛,突然觉得在某种程度上,其实和女儿很像。

不过想到这一点又忍不住失笑,穗儿怕是不会乐意这种肖父。

曹操更加疑惑了。

丁氏收敛笑容,已经有明显细纹的眼尾都带着温柔,“张邈的家眷,你就打算这么拖着?”

曹操的脸一冷,这个时候还敢在他面前提张邈的人也就是丁氏了。

丁氏轻轻加重手尖的力量,“你少年时和袁绍交好,后来又遇到张邈,当年在朝廷和陈耽意气相投,现今身边又有诸位先生和武将……”

她说话不紧不慢,完全不被曹操影响,“但很可惜,他们有的人只能陪你走一段路。好聚好散最好,但有的时候命运捉弄人,将场面闹得十分难堪,就是要伤人的心。”

曹操静静地看着她,丁氏抽出一只手绕过他的肩膀,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有人走到一半就岔路了,但有的人会和你永远走下去。”

曹操轻轻地笑出声,“阿姊这是把哄穗儿的方式用到我身上吗?”

但不得不说,肢体安抚是最有效的。

他向前挪了挪,将头埋在丁氏侧肩,传出来低沉粗哑的声音,“孟卓背叛我时,我真的恨不得让他死,可他自刎在我眼前时,心里又说不出来的空。”

“阿姊放心,我不会因为一个背叛我的人沉湎其中。”

丁氏的手依旧慢慢拍打着他的后背,“不用着急,没有谁规定成为州牧就不能有坏情绪。我不是要你快点走出来,而是希望你不要因为张邈而惩罚自已,不要因为张邈就不信任人了。”

曹操埋着头,有些迷恋上被她拍背的滋味,心情此时不算多轻快,可和那种强行压抑着表现正常,随时可能爆发的阴沉相比,已经能算雨过天晴。

曹穗第二日便先去找贾诩,万万没想到贾诩居然主动要求去找曹操。

曹穗一路上都惊奇地观察他,怀疑他是不是换了个人。

贾诩依旧老神在在,见到曹操时屋子内还有许多人在。

曹操继续商讨如何援救天子的事,这次参与的主要都是有脑子的谋土。

贾诩等到众人停下来时,慢悠悠道:“在下愿意为州牧出一份力。”

曹操望着贾诩,眼神略带些纠结,曹穗观察到后心中偷笑,她知道曹操在纠结什么。

贾诩当作没见到,继续道:“在下当年和李傕等人还算有些交情,不如先回长安打探些消息。若是州牧回长安,李傕等人总归不好对付,在下若是待在长安,也能做点事让他们无法集中对付州牧。”

曹穗轻轻撇嘴,把挑拨离间、借刀杀人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不愧是贾诩。

曹操眼前一亮,但对贾诩和李傕的交情有所怀疑,“李傕目光短浅又残暴,先生怕是有危险。”

贾诩一点都不担心,云淡风轻道:“州牧不用担心,我不会待在李傕身边,州牧可否有话要带给陛下?”

曹操看着贾诩的眼神简直要把人溺死,可惜贾诩错开眼神。

“那就多劳烦先生了。”曹操自然要将他的难处告知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