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找不到重点是怎么采新闻、怎么写稿子的,他大姐这个脑回路很有点问题啊。
刘小麦用拐杖点了一下他的后背,一字一句:“我讲的就是重点。”
“……我晓得了。”
刘小虎卑微地说。
习惯了,这么多年,他向来是在自家大姐的威风凛凛之下艰难求生。
刘小麦不怎么愿意主动问原锦鲤文男女主角的事情,她现在已经不觉得自己是书中人、也不觉得自己是炮灰了……毕竟她在大爆炸中都没有变成灰烬,现在谁又能伤害她。
她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得光明正大的刘小麦。
但是像现在,话搭话谈到了,发现他们还可能给家里人造成困扰,刘小麦就不可能继续无视下去了。
从刘小虎的口中,刘小麦知道那些破事。
顾与正大学理所当然地考到京市了,还上的最好的大学,福宝不愧是有福气的人,赶上了教育改革,成了第一批艺术特招生中的一员,压线跟顾与正上了同一所大学。
“老高家给福宝风光大办!”刘小虎铿锵有力地说。
福宝回了老高家,高县长和赵处长就顿时官运亨通了,一路晋升。等福宝来京市上大学,他们两口子也扶摇直上过来当干部了。
前两年老两口退休了,但是不打紧,福宝的舅舅、曾经的高邮差去了国家邮政局。
“本来能去人民银行的,但是高邮差就想当邮差。去了邮政局还不想坐办公室,就想在一线工作。”刘小虎佩服极了,“有人说他是傻子,大姐,我反而觉得他是一个有理想的人,我们都是有理想的人,不是傻子。”
就像小豆选择医科大学,就像他选择醉心学术。就像大姐驻外五年,就像小洲哥前往战地。
他们都在努力实现自己的理想,活出自己心中的价值。
“我知道了。”刘小麦平静地应了一声,“然后呢?”
刘小虎:“……”
大姐,冷漠。
半天,他接着说道:“本来也没什么事了,京市这么大,比省城大多了,我们也没遇上。就去年,顾与正家里开点心坊,跟我们家里一个状元红自选店开到一个商场了,他遇见小豆了,非得跟小豆叙旧,他一来,福宝就跟着来!”
刘小麦叹气:“果然是无巧不成书。”
可是原锦鲤文里面,顾家开的可是包罗万象的美食坊啊,点心只是其中一个分支,被姚静拿下了。
现在居然变成小点心坊了,这是福宝的福运不够分了吗。
“可不是吗。”刘小虎道,“大姐,我们都记得你以前说的话呢,不跟福宝走的近,也没出什么大事。就小豆工作上莫名其妙出了点不好的事,后来她住到了医院宿舍去了,就再也没有出事了。”
刘小麦听见“不好的事”时,眉心一跳。听见“没有出事”后,按了按太阳穴。
刘小虎的声音冷不丁地欢快了起来,“大姐,小洲哥晓得这事之后,也跟我们说了一句话,你猜他怎么说的”
也没真要刘小麦猜,刘小虎已经迫不及待说出口了,“敬福宝而远之!”
原话是孔子说的,“敬鬼神而远之”。
“他也真敢说。”刘小麦对何在洲肃然起敬。
“……”刘小虎忍不住奇怪,“大姐,你为什么提到小洲哥的时候,从来不害羞?”
腼腆这两个字,会有那个可能在他大姐身上出现吗?
刘小麦用拐杖点他的后背,义正言辞:“革命战友之间的感情,就应该这样堂堂正正、光明磊落!”
刘小虎:“……学到了。”
有些人是不能念的,姐弟俩一到家,就看到门开着,里头传出一片虚伪的谈笑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