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须要抓紧时间给她爹她娘洗脑了。

“小麦。”

打断她苦大仇深思绪的是徐芳。

徐芳捏着筷子,把筷子捏成了十字架的造型,终于鼓足勇气开口了。

“我们之前暗示了你那么久,你都没什么反应。那我就直接把事情告诉你吧。”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刘小麦有点惊,她调整了一下情绪。

“你讲你讲,我听着呢。”

徐芳看了看马爱梅,又看了看王胜男,三个人紧紧地靠近刘小麦,压低了声音,一人一句,讲相声一样,把刘三柱一家在鞋厂的光辉往事细细说了一遍。

“就当我脑子糊涂了吧,我始终觉得我爸摔折腿、摔没了上升机会,跟不收他礼、不给他转正机会有关系。”徐芳气呼呼道,“我就觉得邪门。”

刘小麦:“我觉得你的觉得没有错。”

“?”徐芳一怔,“小麦你说什么呢。”

刘小麦恍然大悟一样,捂了捂嘴,“没,就当我刚刚什么也没说,你接着讲。”

徐芳纠结的不得了:“我讲你家人的坏话,你不生气?”

“我家早被分出来了,我没那个福气,跟我三叔当家人。”刘小麦说之前把这些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觉得没有冒犯锦鲤的意味,她就大胆地说了。

“分家了?那就好那就好!”

徐芳神色一轻,马爱梅和王胜男也跟着轻松起来。

“那我们就不担心你了呀,我们本来还怕你三叔家的那些旧事东窗事发,害得你被殃及到呢。”

刘小麦奇了怪了:“我三叔家还有什么旧事吗?”

她仔细地回忆原锦鲤文,剧情已经解锁了很多,包括一些锦鲤家的往事。

她都晓得的,难道还有什么惊喜是她不知道的吗?

徐芳的脸都红了,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刘小麦心里咯噔一下,就听见她用蚊子哼哼一样大的声音说话了。

“你三婶以前因为乱搞女女关系,在厂里被批.斗过。”

刘小麦:“……”

就这?

索然无味。

“小麦小麦,你什么表情,你怎么一点都不吃惊?”王胜男叭叭叭。

“吃惊啊。”刘小麦说,“我在心里吃了。”

王胜男:“……”

马爱梅懂了:“小麦这叫少年老成。”

“并没有并没有。”刘小麦不敢当,她托着下巴,“徐芳,当年我三婶的乱搞对象是不是姓高?”

高县长的女儿高玲,原锦鲤文里姚静的闺中密友。

……也是福宝的亲妈。

但在徐芳的口中,又不一样:“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我还小呢,也没人告诉我那些事,就知道你三婶被批.斗过,但是那个女的没有,她下乡插队去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因为人没了啊。

但是明明是两个人的事情,姚静搞得身败名裂,另一个人却可以远走他乡,要不是自己受不了跳河了,大概可以熬个几年全身而退。这可能是高县长作为父亲能给自己女儿最大的关照了。

然而事实没有如果,大家都是这么不幸。

福宝的锦鲤运,这一瞬间都显得像个荒诞的笑话一样。

刘小麦心里宛如塞满了乱稻草,她低着头狠狠地扒着饭,连马爱梅她们说起有新同学要到班上来都没在意。

放学回家,张秀红同志还没回来。

刘小豆和刘小虎正在吭吭哧哧埋头写作业。

刘二柱同志在做饭。

“妈呢?”刘小麦问。

“跟着林委员出去开会了。”刘二柱神神道道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