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没人愿意搭理她,甚至懒得多分一个眼神给她,都问刘二柱和张秀红:

“今天哪个人敲你们屋了?是不是那个老三媳妇?”

张秀红虚伪叹息:“我给小麦梳辫子呢,是二柱开的门。你们问二柱吧,我这个人不爱说瞎话,没看清的事情就不喜欢乱说。”

“二柱,你说话啊!”四婆从人群里面挤出来,怼在刘二柱面前催。

刘二柱被突然出现的四婆老脸吓得一个激灵,磕巴起来:“老三媳妇……来是来了,站站就走了,一句话没说,我、我猜她不是有意的。”

啧。

对上了。

还真是那个姚静生的事端。

四婆看着刘二柱那畏畏缩缩的样子,扯着嗓子对着他耳朵喊:“二柱,你要硬气啊!”

刘二柱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得踉跄了两步。

四婆:“……”

硬是不可能硬的,刘二柱这辈子都硬不起来。

事情还没完呢,底下人又开始热热闹闹谈天说地起来了,吴国安及时对姚静喊一喇叭。

“姚静,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你看到东西是钱和票吗?”

姚静不说话,头都没抬一下。

吴国安又问一遍。声音猛地一抬,像鞭子一样凭空抽人。

姚静抽搐了一下,慢慢地松开福宝,依然低着头,但声音总算出来了。

“不确定。”她低声道,“我没看清,是我想当然了。”

这就自己认了错?

刘老太急得团团转,觉得姚静到底年纪小了点,一下子就被人转了进去。

她瓢着嘴喊:“大队长,你也太相信刘二柱一家了。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们也坏得很,他们满口谎言,你也不说带民兵去他们家搜一搜那个柜子。”

张秀红立刻冷嘲热讽:“妈,我这里举报你在橱里藏赃款,是不是也得派民兵去搜搜你老刘家的橱啊?”

刘老太:“……”

她把“凭什么?你有证据?”这句话咽回了肚子里,灰溜溜缩到一边去了。

好好的一场胜事被搅和成这样,实在是太恶心人了。

吴国安想了想,又自掏腰包拿了一条新毛巾来,和那只小小的瓷缸子一起奖励给刘小麦。

“要努力啊小麦,再接再厉,为我们松梗大队争光,带我们松梗大队上报纸!”

吴国安笑着说,他这是明示吧,刘小麦作为一个读过三年级的知识分子,肯定能听得懂吧。

刘小麦点点头:“谢谢大队长!我明白了,我记着了。”

真的吗?

吴国安有那么一丝怀疑。

在大家热情的鼓掌声中,刘小麦下台奔向了她的爸爸妈妈。

然后张秀红接过她右手的瓷缸,刘二柱接过她左手的毛巾。

两手空空的刘小麦:“……”

算了算了,还是弟弟妹妹好,她一边牵一个回家咯。

“再一次提醒刘大柱和姚静这两位同志,明天早上上工之前,你们必须当着全队的面做检讨。”

大喇叭里的声音又传过来,跟小刘家无关,他们的步伐并不会因为无关人员停留。

树底下看到一道瘦削的人影。

“何在洲?”刘小麦抬了下眉。

何在洲面无表情:“刘小麦。”

刘小麦就跟他点了点头,然后擦肩而过……

擦、肩、而、过。

“……”

何在洲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转身一看,刘小麦姐弟三个已经蹦蹦跳跳跑远了。

少年深秀的眉眼掠过一丝困惑。

刘小麦不是很想和他交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