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麦:“……”您老挑的这事还真挑对了。
张秀红同志闭着的眼缝里都流出来赞同了。“四婆,我我三叔他们回来我们都高兴。我奶说了,我妈是嫂子,肯定要把他们伺候好好的。”
还能怎么办呢,统共就这么一个妈,刘小麦只能顺着她演。
四婆顿时音量一提,像大队长在开动员大会一样生怕别人听不见。
“你老刘家当嫂子的可不只你妈一个,你大婶子就没伺候过你妈!”
可不就是这样!
张秀红同志泼是泼,谁叫她在老刘家受的压迫最重呢!
老刘家真是一摊烂事啊。一下子,众人指指点点起来,都在看老刘家的笑话。
刘小麦心里叹气,算了算了,她妈高兴就好。反正她妈三五不时演一场,老刘家的脸早就丢得差不多了。
她不也小小年纪就用稚嫩的肩膀承担起捧哏的重任了吗。
张秀红也觉得差不多了,躺在地上急促地喘了两声,打算从昏迷中醒来了。
刘小麦甚至看到她的腰已经离地一指头了。
坏就坏在有几个男人抬着门板匆匆忙忙赶来,为首的正是刘小麦的爹刘二柱同志。
“红子、红子!我带你到卫生所瞧大夫去!”
于是张秀红又心安理得躺下了。
“爸!”刘小豆和刘小虎一左一右抱住刘二柱的大腿,眼泪鼻涕往他裤子上糊。
刘二柱则是往张秀红面前扑。
“红子你怎就倒下了?你倒下我可怎么办哟?”
父子三人抱头痛哭。
底下是唇角以些微幅度翘起的张秀红同志。
刘小麦:“……”
怎么会这样?
啊啊啊啊啊她受不了了!
刘二柱在百忙之中还不忘记把她拉过去。
“麦啊,你都吓傻咯。你这孩子,就是孝顺,随了你妈……”
刘小麦擦擦眼睛,眼眶成功红了,她哽咽着,“爸,带妈回去吧,妈衣都潮了,在外头吹风再着凉。”
“……”刘二柱动作一顿,他也愁起来了。
谁能想到他媳妇今天入戏成这样呢,半边衣服都是泥水,在田埂吹了半天凉风,潮布都冷冰冰贴在身上了。
刘小麦这话被旁人听见了,也觉得有些道理。一个两个都开口劝了,“二柱,你快些把你媳妇抬回去换身干的。”
刘二柱刚有些犹豫,就被张秀红暗搓搓掐了一把大腿肉,他顿时一抖,说道:“还是要请你们先抬红子到卫生所去,我回去拿一件衣裳就赶过去。”
“爸,上回卫生所的郎中讲妈妈就是缺糖,这才干活就眼前发黑。我们回去给妈喝红糖水,妈说不定就好了。”刘小麦突然拽拽刘二柱的袖子。
她义正言辞宛如一个斗士,“大队长说了,我们要力争上游搞好春种,怎能因为小家耽误大家的事呢!”
刘二柱正无言地看着他大姑娘,就听见一声响亮的“好”!
大队长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此时他拍着巴掌走上前,“小麦不错,是个思想上进的好孩子。”
说着,他又瞧瞧一动不动的张秀红,“为人父母的,总不能还不如孩子。二柱啊,你带你媳妇回去喝红糖水吧。磨刀不误砍柴工,养好身子再上工。”
大队长是今年刚分配过来的,据说从前上过战场。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看过来的时候,带着老农民们没见识过的压迫。
刘二柱唯唯诺诺地应着大队长的话,把张秀红抱到了门板上,一行人抬着她回了老刘家。
刘二柱外去送人,一关上房门,张秀红就“咕隆”一下翻身坐起来。
“小麦,你怎么回事?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