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柱抑郁了,“我没怎么。”

张秀红长吁短叹:“什么时候换仓管员啊。”

他们这边是惦记着呢,谁知道惦记松梗大队仓库的还有其他人。

这个时候家家户户用的农具大头都在队里,算集体财产,每天开工之前去大队仓库取。

张秀红和刘二柱急着好好表现,最起码在被选为新的仓管员之前一定要做个勤劳苦干的人。

于是天刚刚亮这两口子就紧赶慢赶地往仓库跑了。

路上还遇到了点熟人,熟人们都很关心刘二柱。

“二柱啊,你也不歇一天,今天就能下地啦?身上受得了?”

这叫什么话,隐晦的意思张秀红都听懂了。刚准备反讽过去,又想起来这两天要当个好人,于是把到嘴边的字眼又咽回去。

但是当事人刘二柱就听不懂,抓了抓头发,铿锵有力道:

“我劳动,我光荣!”

“……”

了不起。

不愧是刘二柱。

又有人看到了张秀红:“红子,你不坐月子啦?”

这一个月还没到呢。

这倒不是奚落张秀红了,毕竟张秀红被刘老太打得不能生了,这可是天大的事啊,辛亏张秀红有一个儿子了,不然在松梗大队男男女女眼里她这辈子就算毁了。

张秀红唉声叹气:“还不是为了这个人。”

她掐了一把刘二柱,“我生怕他没有我,在外面被人吃干抹净了也不知道。”

“……确实,二柱太老实了,要红子在旁边盯着。”

要是张秀红在边上,何春富哪里敢朝刘二柱动手啊。他敢伸爪子张秀红就敢朝他头上泼粪。

说起来真是让人遗憾,怎么就没看到那一幕呢。

大家走走说说,一直到了仓库门口,都惊呆了。

哟,这门、这门?

“这门怎么被撬开了?”张秀红第一个问,“什么时候撬的?”

虽然刘二柱还没当上仓管员,但是她对这个仓库已经单方面产生感情了。

“谁知道呢,都报告给大队长了。”有乡亲们来得更早,都在七嘴八舌。

“里头东西少没少?”张秀红问出口就知道这是废话。

东西要是不少,人家撬门干什么哦,闲得没事吗。

果然,之前来的人脸色都难看了起来。

“唉。你们自己进去看看。”

张秀红捏了捏刘二柱手,两个人赶紧走进去。

松梗大队仓库很深,里头放了粮食、种子、农具,林林总总有很多。

此刻张秀红眼前一黑,整个人都不好了,刘二柱连忙扶住她。

“红子,红子你振作起来啊红子!”

张秀红心里痛啊!

贼人真的贼啊,粮食和种子都带走了不少,没带走的就把装它们的筐子袋子都弄坏了,让仓库满地都是粮食和种子在滚。那些农具也遭受了这些折磨,全都被卸了,卸不掉的就被砍得乱七八糟。

张秀红捂住心口窝,这可都是她想占的便宜啊。

怎么她还没来得及占,已经便宜贼人了!

“是哪个干的,我饶不了他,我饶不了这种畜生!”

张秀红咬牙切齿,就要往外冲,一冲冲到了大队长吴国安面前。

吴国安终于赶来了,他面沉如水,浑身都是寒气。

虽然大队长总是发火,但是这次明显跟以前的发火都不一样。

被吴国安的视线一扫,张秀红就嚣张不起来了,跟着刘二柱老老实实站在一边。

但还是越想越委屈。

张秀红捂住脸“乌拉”一声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