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麦如饥似渴地观察着这座七十年代的小县城。
县城里面很干净,他们走的这条大路是水泥的,周边一些小巷子里的小道是用方形的石板砌成的。来往的人有不少都推着自行车,气色好精神好,居然还有不少小胖子。
两侧的房子修的很整齐,有低矮的院落,也有两层的小楼房,其中有三栋很突出,分别是邮政局、影剧院和县政府。
刘小麦就是要去邮政局里寄信。
她誊抄了好几份稿子,斥巨资两块买了几张邮票。
张秀红心疼坏了:“怎么就怎么贵呢,不是人民的邮票吗,我们穷人都买不起。”
邮政局的工作人员皮笑肉不笑:“你要不别投寄了。”
张秀红不敢说话了,只得暗暗掐了刘二柱一把。
“投的投的。”刘小麦笑眯眯地说道,“我写好了,辛苦姐姐啦。”
姐姐。
工作人员立刻傲娇地笑了,“小姑娘你别瞎说,我儿子都跟你差不多大了。”
刘小麦震惊了:“居然这样吗,可是姐姐看起来好年轻!”
工作人员高兴地接过她的几封信,“让我看看,你投到哪里去。”
略扫一眼,她也震惊了,认真地看了刘小麦一眼,“小姑娘,你要投稿到报社啊?”
还投了这么多家。
信封上的字又这么漂亮。
刘小麦点了点头:“我的老师说,我可以试一试。”
这会儿,她的形象在工作人员眼里已经不一样了。
他们一家虽然一看就是乡下来的,很是也不像工作人员刻板印象里的乡下人。
衣服都很干净,长得也很标致,最重要的是这个要投稿的小姑娘,一看就充满了灵气啊,果然字如其人。
被“姐姐”二字蛊惑了的工作人员情不自禁地说:“小姑娘,祝你成功。”
刘小麦眼眸弯成了月牙儿,“谢谢姐姐。”
她一定会。
张秀红跟刘二柱说悄悄话:“我们家小麦好像是有点本事。”
“那自然了,文曲星能没本事吗?”刘二柱理所当然道。
张秀红:“……”
什么时候开始,连最立不起来的刘二柱都自吹自擂起来了。
这样在迷之自信这一点上她岂不是被比下去了,这可不行啊。
她必须飘起来,立刻飘起来!不飘不是张秀红!
到了鞋厂的时候,张秀红一马当先,气势逼人:“让你们的工人刘三柱出来!”
看门大爷:“……”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这是刘三柱的仇人找过来寻仇了吗?
刘二柱赔笑:“我是刘三柱的二哥,亲二哥。我们是从老家上来的,来找他有些事,劳驾喊一声他。”
看门大爷“哦”了一声。
懂了懂了,原来是乡下穷亲戚上来打秋风的。
这么多年,类似的事他在厂子门口已经看过太多。
刘小麦他们就坐着厂子门口的路牙子上等。
正好是下班的时候,人来人往有说有笑的,让他们看花了眼。
“喂,你们是刘三柱的亲戚吗?”
刘小麦的辫子被揪了一下,她凶狠地看过去,看到一个男孩子,还有好些小孩偷看他们。
男孩子被刘小麦的目露凶光吓了一下,连忙放开她辫子,“我都听到了,你们就是刘三柱的乡下亲戚。”
这群孩子们穿得不错,脸上也有肉,一看就是鞋厂工人子女。
刘小麦没说话,打算静观其变。
她不说话,刘小豆和刘小虎再好奇也都忍住了,也不说话。
“你们都是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