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红才好一点,一听这话又开始意难平了,捂着心口窝到床上躺平。
“妈,你也别难过,我爸还是有指望的。”刘小麦又给她妈打气,“只要何春富出了什么纰漏,他被下了肯定就是我爸上了,这是理所当然民心所向的事。”
“小麦啊,我发现你这个思想不怎么对劲啊,你怎么就尽盼着别人坏呢。”
张秀红神情复杂,一拍大腿。
“真不愧是我张秀红养的,就该这样,我们思想必须坏起来,当个屁的老好人,我们必须把损人利己放在心头!”
刘小麦:“……”
娘哟,怎么就损人利己了,怎么就上升到这一高度了,她刚刚明明是在讲大实话好不好。
她一看到何在洲那眉压着眼的样子,就知道他要开始了。
最重要的是,何春富之前跟何在洲说得话太恶心了。他能那样说,就说明他要下手了,何在洲就是想忍也忍不了啊。
刘二柱同志理所当然地接下了何在洲的订单,这可是对他的肯定啊。
刘小麦突发奇想:“爸,你正好不喜欢下田干活,你看你以后能不能就做这个,反正都能换吃的。”
“这个不可能长久的,我们队里会打家具用具的不止我一个。队里又穷,有谁愿意用粮食钱票换澡盆凳子呢,那些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刘二柱摇摇头,“也就何在洲,他是个孩子不会过日子,由着他妈。他妈又是大城市来的知青,会享受。”
“那就往别处换啊。”刘小麦发出危险的言论,“城里人肯定愿意换这些,也换得起。他们要去商场买,必须要用票才行。要是跟我们换,我们可以多要点钱,不要票,或者他们用其他票也行。”
刘二柱和张秀红这两位同志都被刘小麦的话惊呆了,互相看了好几眼。
“麦、麦啊,这不就成投机倒.把了吗?”刘二柱话都说不利索了。
刘小麦张嘴就来:“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爸,我们就是投机倒.把又怎么了,能赚钱是我们的本事!”
“呸呸呸!”张秀红反应过来了,一伸手指就怼了刘小麦脑门子一下,“小麦,你这个思想不是不对劲了,你这是太危险了。投机倒.把,那可是犯罪啊,被抓住要被批.斗的!”
刘小麦看着她爸她妈,这两位同志都是一脸的严肃,也很紧张,一副生怕她走邪路的样子。
不愧是在原锦鲤文里把福宝一家投机倒.把给举报了的人,思想觉悟杠杠的。
刘小麦一下子就笑了:“爸,妈,我就说了玩的。”
她因为上辈子的经历,不觉得做买卖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何况再过两年市场本来就要开放了,做买卖其实很顺应潮流。
奈何张秀红和刘二柱同志不敢啊。
在他们的认知里,这就是错,是犯罪。
而且作为炮灰,他们一没有金手指,可以做出独特的商品来卖;二没有从商的头脑和胆识,可以在黑市混得如鱼得水。
更何况运气根本不会眷顾他们家。
极大的可能是他们前脚进黑市,后脚红.袖.章来抓人。
张秀红不放心地说:“小麦,你还小呢,粮啊钱啊那些事不该你愁。我们家再穷也就穷几年,等你初中毕业了,甚至高中毕业了,我们家日子肯定就好过了。”
她越说越自信,还用肘子怼了刘二柱一下,“是不是啊,她爸!”
刘二柱使劲地点头,“麦啊,听你妈的,你好好读书就行,长大了给国家做贡献。”
刘小麦抱紧她的小书包:“那必须的!”
第二天刘小麦起了个大早,迎着朝阳把自己以歌颂为主题的稿子收了个尾巴。
然后又通读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