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刘小麦毫不犹豫地拒绝,“我就喜欢一个人走。”

干什么呀,他们两个熟吗,不熟吧。

也就一个核桃的交情。

“等我一下。”何在洲三步并作两步回去把门锁上了,然后飞快地追上来,“刘小麦,你跑这么快,别又摔了。”

刘小麦抹了一把脸,“何在洲,你别送我了,你太客气了,我自己回去就行,真的!”

“我不是送你,我只是想逛逛,我睡不着。”何在洲说,“你知道的。”

刘小麦又不认账了:“小孩子不该失眠,你需要反思了。”

何在洲唇线一牵,有点莫名的愉悦。

刘小麦说:“我真的不怕走夜路。你知道吗,我爷爷去世之前说过,他要是想我了,就刮一阵鬼风来看看我……我一想到他,我什么都不怕了。”

这当然不是她这辈子的老刘家爷爷,而是上辈子相依为命的爷爷。

爷爷没了,她就算是穿书也毫无牵挂了,因为同样不会有人牵挂她。

何在洲垂下了眼睑,低声道:“我也想我爷爷……”

声音弱的好像呓语,他不敢让任何人听见,包括身边的刘小麦。

何贵生即使对不起人民对不起信仰,他也是个把何在洲从小抱在膝盖上长大的慈爱爷爷。

何在洲的童年里,属于爸爸妈妈的颜色很复杂,但是属于爷爷何贵生的,永远是一抹动人的暖色。

刘小麦果然没听见他的话,夜风把她的声音撕成一片一片的。

“我好想去海市啊……好想去京市……”再走一走曾经和爷爷走过的地方。

海市。

何在洲心里咯噔一下。

他侧眸看刘小麦,刘小麦的脸色在夜里里面有点模糊。

“你想去海市京市干什么?”

“去发财,去追梦,去实现人生理想,哈哈哈哈。”

刘小麦迎着风放肆地笑。

“汪汪汪汪!”

不知道惊醒了哪里的野狗,草丛里响起来一连串的狗叫。

顿时像触动了什么机关,队里家家户户的狗子也跟着嚎起来,一时间犬吠声此起彼伏。

“哪个狗日的大半夜不睡觉,引狗子喊!”

“妈了个巴子的!老子出去看看!”

怒骂声旋即响起,刘小麦和何在洲对视一眼。

“快跑!”

夜色里,两个人玩命狂奔。

……

第二天一早,张秀红起床的时候看了刘小麦好几眼。

“怎么了,妈?”刘小麦揉揉眼睛,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小麦,你没精神啊,你昨晚做贼去啦?”张秀红问。

刘小麦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也差不多了。”

张秀红去做饭,刘二柱把一家的衣服泡到木盆里。

他也奇怪:“怎么回事,麦啊,你这裤子膝盖上都泥水,哎,这褂子面上也是。”

刘小麦蹲在门口刷牙,伸头看了一眼,神色特别坦然,“是啊,所以我今个换了身衣裳,那个要洗了。”

刘二柱陷入了沉思:“我记得你昨个晚上穿的时候,衣裳不脏啊。”

刘小麦很爱干净的。

衣服可以旧、可以破,但是不能脏。

她身上要是有这么大的污渍,早就大惊小怪起来了。刘小麦一边漱口一边说:“那我就是夜里穿出去弄脏的。”

刘二柱:“……”

还能这样搞?

刘小豆和刘小虎看到了,立刻跑过来摸刘小麦脏衣服的口袋,一摸里面空了,都睁大了眼睛。

“大姐,我们昨晚趁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