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好像明白了什么,他的眼睛眨了眨,睫毛扫过那掌心:“我从什么时候开始……”

江隐缩回了手:“从你盯着水面看开始。”

祁景说:“那怪鱼有问题!”

他想起那双黄澄澄的眼睛,诡异而可怖。和那双眼睛对视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心有余悸,坚持要看江隐的腿,江隐只得把裤子卷起来,已经脏污的看不出颜色的布下,是五个已经开始结痂的伤痕。

江隐说:“我的愈合能力比别人强些。”

他说着一把把粘住的布扯了下来,呲啦一声,祁景看他伤口又开始渗血,连忙说:“我来。”

他自以为已经有些经验,谁料雒骥拍了下他:“你这手法不专业,我来吧。”

祁景真不想让开,可又没理由不让开,雒骥接过他手里的布,娴熟的包扎起来,最后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这一对比,他的笨拙就尤为明显。

祁景想,他原本还觉得江隐行动灵活的有猫腻,现在看来人家是真的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说不定就是这条腿断了也能不动声色。

他虽然心智成熟,到底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哪里见过这样……这样的人,眼睛就有些移不开了。

雒骥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一脸坏笑:“回神了啊。”

祁景有点恼羞成怒:“干什么?”

雒骥一指,江隐道:“船靠岸了。”

岸边一片雾霭茫茫,云雾缭绕,活像打翻了一吨干冰,谁也看不清岸上的情况。

瞿清白拍了拍陈厝的脸:“嘿,醒醒了。”

陈厝呼吸绵长,怎么也不醒。祁景看他那死猪样儿就不顺眼,不轻不重给了他一巴掌:“你还枕上瘾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