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是怎么控制神像的,我用那些人的命做了阵!我干过这样的事,你们都清楚!”

雪亮的刀锋来到了他颤抖的喉结前,没有停留。

“除了我,没人能解开这个阵法,那些人都会死!如果他们死了,就是你,江隐,你亲手杀”

刀走完了一个完整的弧形,鲜血滴滴答答的从刀锋上落下,泥泞了一片深黑色的土地。

江逾黛的嘴巴张的大大的,眼珠瞪的要突出眼眶,脸上的表情已经僵硬了。他的身子还跪在原地,很久之后才扑通一声倒了下去,而他的头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

他的血喷洒在金光大盛的朝阳里,映红了半边天空。

万事皆有因果,而江逾白的因果,就在这一刻如同高悬倒错的命运一般,在数年之后从天而降,落下了雷霆惩罚。

那张充满不甘和贪婪的脸庞看着他,好像到死都想不明白,自己的生命怎么会如此快速的迎来了终点。江隐垂下的手中,仍有血珠挂在刀尖上。他的手腕一抖,轻轻甩了下刀,那血就滚落在地,刀身恢复了一抹银色,好像从来没有沾染过污浊。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颤抖,像他手中的刀一样稳:“也许你不知道,我并不是一个很好的人。而教我道理的人已经不在了。如果有人死了,我会为他们偿命。但是你,必须死。”

第299章 第二百九十九夜

那边,神像的裂纹已经蔓延到了脸上,巨大的身体摇摇欲坠,忽然,一道红色的影子利箭似的疾射出来,密密麻麻的藤曼盾牌似的扎入地面,挡住在了祁景和神像中间!

陈厝说:“够了。”

“如果你把它弄坏了,我上哪儿找这么好的工具人?”他嫌恶的看了眼江逾黛,“仇已经让你们报了,可以干正事了吧。”

祁景看向陈厝,他的眼中带着深深的探究:“你真的想要摩罗?”

“当然。摩罗可以活死人肉白骨,也可以解开诅咒,我们走到现在,不就是为了它吗。”

他沉默了一会,忽然道:“如果伊布泉里真的会涌出洪水,淹没整个万古寨,你还是要这么做吗?”

空气陷入了短暂的沉寂中。

祁景话刚出口,就后悔了,他烦躁的皱起了眉头:“算了,没发生的事,我问它干什么。”

他心里其实非常不安,陈厝性情大变已是事实,但究竟变到了什么程度?

偏执和邪恶之间,只有一步之遥。

他刚转过身去,陈厝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他的眼睛黑而沉,那里面沉淀着势在必得的野心:“就算万古寨因此被淹没了,我也一定要拿到摩罗。那时,我希望你们不要挡在我的面前。”

祁景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问:“……那万古寨的人呢?”

“等拿到了摩罗之后,我会复活他们的。”

他们都被这句话惊住了,空气再次陷入了沉默。他说的那么轻松,但人命关天,复活一个寨子的人,真的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

陈厝打破了沉默:“好了。反正那传说也不知道真假,要想验证伊布泉底下有没有我们想要的东西,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不是吗?你们还在犹豫什么?”

他抬起了手,血藤拔地而起,像冲向天空的杨树一样,笔直的支撑住了神像的身子,缠绕着它的手脚,让它缓慢的动了起来。

神像僵硬的走向了伊布泉,好像一个不大听使唤的木偶。

陈厝的头上也出了一层汗,额角的青筋隐隐突起,看来硬生生控制这么一个大东西,对他来说也并不轻松。

忽然,一声声呼唤传来:“祁景!小白!江哥哥……”

周伊跑过来的脚步停了下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