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不是齐流木是谁?

祁景只想哀叹,他怎么又回六十年前了?为什么非得是这个节骨眼?他不是该咕咚咚的沉底了吗?

那人道:“你好像总是不受小动物待见。”

齐流木对他问了声好,他的声音不大,祁景听着,似乎是吴先生。吴……他立刻想到了吴翎,吴家的第一代守墓人。

看白锦瑟和他的关系,似乎颇为熟稔,也印证了吴家与白家世代交好的事实。

齐流木坐于廊下脚凳,比他们矮了一个头,也不在意,望了前方一会,就从兜中掏出罗盘,打开了,还是指着深山的方向。

吴翎道:“这都几天了,我早就劝你放弃了。”

齐流木摇头道:“罗盘没有出过错。”

吴翎和白锦瑟对视一眼,都有些忍俊不禁,白锦瑟嗔怪道:“你这人,真是太呆了。”

齐流木看了看她,又低下头去。

白锦瑟微微笑道:“吴翎,你说你们吴家世代身怀绝技,可以驭兽,这满山鸟雀都任你驱使,为何一点线索也找不到?”

吴翎道:“那地方又岂是那么好找的。”

他放下了茶杯,叹气道:“要说我数十年中在这山里唯一找不到的,只有金鸾鸟。至今我都觉得那只是存在传说中的妖物,何况现在已是末法时代的后期,能活下来的妖兽也在少数了。”

他对这世道似乎怀有无限哀怨,谈到此处,断了话头,只讽刺一笑。

白锦瑟劝慰道:“你知道你搁现在叫什么?愤青。光愤世嫉俗有什么用?要相信我们一定能改变这世道,你不是也答应加入了吗?”

吴翎看了齐流木一眼,对上他望过来的目光,坚定平静,又像鸟雀一般纯粹。

他自嘲的笑了:“还不是你口中这个呆子说动了我。”

他本已不抱指望了……但想一想,拼死一搏,又有何不可?有济世之志的,可不止他们几个。

白锦瑟喝了口茶,眼睛瞥啊瞥,一壶都要下了肚,齐流木还是没主动开口。得,真能憋,山不来就我,我来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