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敖笑了:“你和那个活泥鳅讲人道主义精神?如果人道主义是明码标价的倒还有希望。”

说话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了楼前,瞿清白看着那漆黑的砖和雪白的墙,想到了刚才那具尸体青灰色的脸。

他长叹了一声:“真不想进去啊。”

祁景道:“前有狼后有虎,活死人还是它,你选一个吧。”

瞿清白以一副英勇就义的神情,大跨步走了进去。

几人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今晚就待在屋子里,楼里有什么东西还是未知,保命要紧。周伊想把事情告诉姐姐,但祁景觉得没什么用,周炙不会向他们透漏更多的,她和白五爷一个鼻孔出气。

转眼就至深夜。

祁景听到落锁的声音,把窗户开开一条缝往外看了一眼,一张雪白的脸转了过来,两只豆子般的眼睛突兀的镶嵌在上面。

祁景心脏停跳了一下,反手关上了窗,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傻鸟。

这猫头鹰长的还能再磕碜点吗!

他躺在床上,原本以为自己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谁知一会就睡熟了。

他来到了久违的六十年前。

很奇怪,这次他并没有处在李团结的视角,甚至没有看到李团结,他仿佛一个旁观着一切的局外人,看着齐流木背着大包小包,在汗流浃背着跋涉着,他头顶是酷烈的日光,周围黄沙漫天,不见前路。

他身边还有几个人,走的最近的是一个高大的年轻人,面目英挺中带着清秀,正气凛然,只不过一张脸已经被晒的黑红黑红的了。

他们闷不做声地赶路,不时交换水壶喝口水,那年轻人问:“还有多久?”

齐流木拿出一个罗盘看了眼:“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