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会话天边就暗了下去,黑暗开始挤进小破庙的每一个角落,江隐缩在角落里,看围坐着的三个人影子被拉得老长。

张达站了起来,活动了下筋骨:“走着吧?”

鲁日一去案台下拖出来一个大大的包,里面不知什么东西,叮铃锵啷的作响。他又扛起一个像经幡似的巨大的杆子,因为之前都放在角落里,和这些旧物陈朴的颜色太相似了,祁景竟没看出来。

江逾白环顾四周,搓了搓胳膊,叫道:“达子!你那件特别厚实的棉服呢?”

张达也在收拾东西,闻言头也不回道:“我那包里呢!你啥时候这么不禁冻了?”

江逾白没做声,把那件军绿色的大衣翻出来,冲江隐说:“过来。”

江隐没有动,一双眼睛在黑暗里发着幽幽的光。

江逾白:“行吧,山不就我我来就山。”

他走过去,兜头把江隐罩住了,像裹着一个小婴儿一样抱了起来,嗨哟了一声:“暖和吧。”

“这可是你达叔的传家宝,浑身上下就这么一个值钱的玩意了。”

张达耳朵灵的像兔子:“别在孩子面前磕碜我!”

祁景心头一暖,江逾白虽然看着那样,也是个粗中有细的人,江隐穿的太单薄,他注意到了。

三个男人就这样扛着大包小包,抱着个孩子出门了,越往主街走人越多,渐渐汇成小溪一样的人流,熙熙攘攘的,远处传来橧棱橧棱的锣鼓声,满目是喜庆的红色,人们都穿着新衣服,脸上挂着和气的笑。

到处都有声,有色,到处都喜气洋洋,热火朝天,只有几个打扮的像流浪汉似的男人,扛着怪异的家伙什,叫着:“让一让让一让”

人太多了,张达都磨蹭出汗来了:“这么着,什么时候能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