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照沈仲卿要求的那样去做,那他夫君以后还有什么脸面抬头做人啊,就是他也会跟着不敢见人。

文朝君心里又气又急,不明白老天怎么偏和自己作对,他看不顺眼的人偏让他眼睁睁看着他们越过越好。

就二房那个德行的一家子,配让上天这么厚待吗?

文朝君只得在心里安慰自己,这只是一时的,往后他们倒霉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热闹过后,屋子里商量起了摆酒的事。

程金凤本还在琢磨自己该怎么把这次的事办得漂漂亮亮,结果沈老太太却直接将一应事宜都交给了王氏去操持。

虽然说王氏身为沈家的当家主母,交给她也是顺理成章,只是谁都知道能操持这样大的宴席,里面可能捞到不少油水。

同时,这也是在外客们面前得脸的好机会。

王氏赶紧应了:“阿母放心,儿媳一定将此事办得风风光光,让十里八乡都知道,咱沈家又出了一名秀才郎。”

甭管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她总归知道说话该捡老太太喜欢听的话说。

程金凤恨不得白眼朝天上飞,说得那么好听,恐怕最不希望她儿子考上秀才的就是她。

程金凤本来有些不服,但是后来一想,让最不希望她儿子考中秀才的王氏亲手给她儿子办酒,这不是最膈应人的法子吗?

横竖她也不缺那几个钱,有人替她操持一切她还乐得轻松。

程金凤想着颇具深意地一笑:“那我可就等着看大嫂的表现了,大嫂可千万仔细着点,这可是我们家湛湛中了秀才之后头一次在外人面前露脸,马虎不得。”

刚还高高兴兴的王氏脸一僵:“……”怎么有种她在给程氏办事的感觉?

“我记得……仲文考上秀才的那次,院子里摆满了一盆盆的菊花,哎呀~姹紫嫣红的可好看死了!厨子还是请的《醉香楼》的掌勺师傅,吃的还是一两银子一只的大闸蟹。凡是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有大嫂娘家人都来了~那个场面可壮观!我们家湛湛要是没有那个排场,我可是不依的啊。”

“……”王氏这下是彻底笑不出了。

自己挑大梁是一回事,被人安排又是另一回事了。

程氏当使唤丫头呢,要求那么多,那些不用钱的吗?

沈国忠干咳一声,微微侧身道:“二弟妹,那菊花和大闸蟹都是应季之物,现在恐怕没有。”

“没有?那就用牡丹和烤全羊代替也行啊,让外人也看看我们沈家的阔气。”

大房夫妇都无言以对,程金凤“壕无人性”说得轻飘飘,那牡丹和烤全羊可比菊花和大闸蟹精贵多了。

还不等他们说什么,程金凤又盯着自己的指甲道:“高县令和我家国富关系不错,高县令的儿子也和我们湛湛交好,这次摆酒我还打算请他们父子二人来做客呢,可不能太寒酸了,在贵客面前失了身份。”

沈老太太有几分诧异,“县令大人当真会来?”

“这是自然,高县令的儿子和湛湛是同窗好友,他阿父又时常和国富一起钓鱼,有这样的关系在,我们说请客,他不会不来的。”不管什么事从程金凤嘴里说出来,总是笃定又自信。

沈仲卿适时帮腔道:“孙儿看榜时已允诺高衙内,届时办酒会请他入府,他也已经应承了。”

沈老太太颔首,已信了七八分:“既如此,是该好好备菜。若是能拉拢县令,对我们沈家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是吧?”程金凤更是来劲了,“听闻县令大人好酒,不如就买一坛子千里醉来招待贵客。”

沈国忠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千、千里……那酒可要五十两一坛!”

“啊?”沈老太太大惊失色,“要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