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沈仲卿听学的时候就感觉哪里怪怪的,转过头一看, 高文宾跟他的两个跟班正一错不错地盯着自己。

见他看过来, 还冲他挑了挑眉。随即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趁夫子不注意扔到了他桌上。

沈仲卿盯着他满心狐疑,带着种莫名不安打开了纸团, 上面只写了四个字:“散学别走。”

沈仲卿眉头登时一跳, 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不会吧不会吧, 不就是他没主动结账吗, 高文宾不会因为这个就要教训他吧?

高文宾那厢还不断冲他使眼色, 沈仲卿心想我是脑子坏了才听你的不走。

于是当夫子宣布下课之后, 高文宾和他两个狗腿子正要朝沈仲卿的方向过来,就看到沈仲卿如一阵风般迅疾地冲向了门口,快得他们都没反应过来。

“……”

高文宾怒不可遏:“你这混蛋, 给我站住!”

三人没想到沈仲卿这么不讲武德, 都叫他别走了竟然还敢跑,都被他气得不轻。

当即迈开腿齐刷刷地追了上去,一边追一边喊。

“你姥姥的沈二,给老子站住!”

“沈仲卿你别跑!站住听到没有?”

“还敢跑,你再跑,你再跑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沈仲卿回过头喊:“我不走你们也是对我不客气,当我傻呀!”

“哈?”三人这才明白,他似乎误会了什么。

但是高文宾今日一定要逮到沈仲卿,所以猛地提了一口气, 想要追上去把人揪住。

沈仲卿为了摆脱三人, 钻进了胡同小巷, 七拐八绕的,自觉自己好像成了电影中逃亡的主人公,脑补得还得了许多乐趣。

只是他没想到拐来拐去拐到了三人面前,正撞在高文宾手里,心里“哦豁”了一声,看来主人公要玩完了。

高文宾喘着气,狞笑道:“跑,你再跑啊?”

“妈的,死胖子还挺灵活。”张三叉着腰,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沈仲卿嘿嘿笑道:“几位同窗,有话好好说,别伤了和气。”

“一早要同你好好说的时候,你跑什么!”高文宾一把揪起他的后脖领,眦目道:“都说找你有事了,你是不是想挨揍啊!”

“?”沈仲卿这才发现,自己好像误会了。

“衙内,衙内,我错了,您找我有何贵干?”沈仲卿及时转移话题。

高文宾想起正事这才收敛住怒气,硬邦邦地道:“跟我们走一趟。”

“去哪儿?”

“去我府上!怎么那么多废话,还能把你卖了啊?”

沈仲卿一听是去县令府上,心也安了不少,高文宾再混也不可能在家里对他做什么。

于是他很听话的跟着对方走了。

路上,高文宾絮絮叨叨地把前因后果给他说了一遍。原来还是那日生辰宴惹出来的事。

沈仲卿那晚随口说的《聊斋志异之画皮》,在一众学子中引起了剧烈反响,然后这个鬼故事不知道怎么就流传了出去,在民间也引起了很大的反响,还有专门的说书人在楼里连说了三天。

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高家府上新来的一位贵客,听说了这个故事之后想要见见沈仲卿。

沈仲卿不知道对方见自己想要干什么,也不知道这位贵客到底有多“贵”,只是看高文宾一副很紧张的样子,便知道对方不是自己惹得起的人,于是心里也警醒了些。

两人一路穿行过花园,高文宾摆手挥退请安问好的下人,径直带沈仲卿去了一间独立的小院。

高文宾轻敲了敲院门,门打开后面露出一个煞气很重的冷面护卫。

明明是在高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