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被程金凤的好胜因子传染了的缘故……

当然,另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他很爱沈仲卿,很想为他生一个孩子。

如今他们心意相通,有些事难道不是顺理成章的么?

周怀钰知道自家夫君是随遇而安的温吞性子,不过他却不想就这么慢慢磨蹭下去了。他想要和沈仲卿更进一步,做真正的夫妻。

于是,沈仲卿这日与周怀钰一起吃过晚饭后,本想离开去书房温书,却忽然发现周怀钰难得有闲情逸致地弹起了琴。

他还从未听周怀钰弹过琴,这会儿怎么也得听完一曲以示尊重吧?

于是他屁股又粘回了凳子,一边喝茶一边欣赏。古琴的声音醇厚悠扬,沈仲卿本以为自己这个现代人多少会有点听不惯,没想到静下心之后倒是被拉入心神,听得沉醉其中。

就像是给头皮做了马杀鸡一样,多日来温书的疲乏渐渐散去,沈仲卿撑着头昏昏欲睡。

连周怀钰的手什么时候攀上了肩,他都没有察觉过来。

“阿琤?”沈仲卿睁开眼,才发现不知何时房门紧闭,桌角点了一盏仕女灯,周怀钰散着发,莹润光洁的面容无任何修饰,一点朱红给他增添了强烈的色彩冲击。幽暗的灯光打在他雪白的寝衣上,室内暗香沉浮,给现在这气氛营造了十足的暧昧。

最令人肾上腺素飙升的,是周怀钰素白修长的手指,在慢慢扯着沈仲卿的衣带。

沈仲卿不知不觉睁大了眼,吞咽了一口口水,心跳快得能从胸口跳出。

“阿琤,”他忽然一把抓住了爱人的手,“这是不是太仓促随意了些?”

沈仲卿也不是对他的处男之身有什么执念,他只是觉得和周怀钰的第一次很重要,应该认真对待,给彼此都留下美好的回忆。

但是这些日子他的心思都沉浸在即将到来的院试上,对此完全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所以他一时有些措手不及。

周怀钰却不懂他在顾虑哪般,见他拒绝自己,美目瞬时黯了下来,里面包着一泡泪,欲掉不掉,像极了受委屈的小猫咪。

沈仲卿的心一下子就被击中了,被自责和心疼折磨得死去活来。“别这样别这样,我不是不要你,真的不是。”

他开始后悔,周怀钰身为一个双儿能主动求欢一定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他的举动势必让他感到难堪了。

沈仲卿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挽救,他拉过他,一手掌着他的后脑勺,温柔地吻了上去:“别哭了宝贝~”

周怀钰闭紧眸子,长睫沾湿惹人怜爱,脸颊却红扑扑的。

……他叫他宝贝欸?

周怀钰一下子就欢喜极了,抓着沈仲卿的衣服仰起脸一下又一下地回吻。

沈仲卿能感觉到他小动物般的依赖和喜爱,眼神变得柔和极了。

周怀钰仰着头,眸子在昏黄的灯光下亮晶晶的,这般温顺的姿态,仿佛默认了倒影中的那个人可以对他予取予求。

这怎能不惹人喜爱?

沈仲卿忍不住在这对漂亮的眼睛上轻啄,某个瞬间突然将周怀钰抱了起来。

厚实的帐帘落下,遮挡住了被褥上绣的两只交颈缠绵的鸳鸯。

仕女灯发出幽暗的光,里面出于周怀钰的私心,燃的是一只龙凤烛,他把这一晚当做是与沈仲卿的大喜之日。

这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秘密。

早上,周怀钰是在沈仲卿的臂弯里醒过来的,刚一睁眼就被人亲了一记额头,也不知道那人是何时醒的。

“醒了?”

周怀钰不好意思地闭紧眸子,点了点头。

“饿不饿?要不要叫阿福进来伺候?”

周怀钰摇了摇头,双手抱紧了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