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仲卿和周怀钰不怎么担心她，多的是人愿意带她，这孩子也好带，跟着谁都行，不会吵着闹着要阿爹，也不会到处乱跑。

所以周怀钰才能放心地出门。

“阿爹，阿父~你们回来啦？”梦鱼像个小炮弹一样冲了过来，就跟糯米团子一样，一下子就黏在了周怀钰的腿上。

她穿着裙子，两条小短腿根本就看不到，活像滚过来的似的，沈仲卿看到她就想笑。

“阿爹，梦鱼好想你啊。”小梦鱼抬起头，一双清凌凌的眼睛要把人的心都融化了。

周怀钰抱腰直接把她抱了起来，在她肉肉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回来了？”程金凤从椅子上站起来宣布道，“可以开饭了。”

?

下人忙不迭地去准备。

“朝君，你也留下来一起吃吧。”程金凤道。

文朝君答应了一声，显然已经对这样的场景极为适应，没什么不自在的了。

沈仲卿挑了挑眉，暗自在心中幸灾乐祸。看样子今晚又有人要一个人用晚膳了。

文朝君对梦鱼这个干女儿是真心喜欢的，一日不见就难受。他在京都反正也没有什么熟人，所以得空总是往这儿跑。陪梦鱼玩一下，然后再回去。有的时候赶上饭点，就干脆留下来一起吃。

他和沈仲文，说是各论各的，还真是各论各的。

沈仲文来得少，梦鱼对他也不熟悉，见面了叫他大伯。

对文朝君她倒是极为亲近，因为文朝君会带她出去玩、给她买好吃的和漂亮衣服、还帮她喂饭洗澡穿衣。

小孩子都是谁带得多就亲谁，这是文朝君自己挣来的好感，沈仲卿这个当阿父的都没办法嫉妒。

吃完饭，梦鱼这个鬼机灵还央求干爹别走，陪她一起玩，文朝君还真是一副舍不得到心里去了的表情。

但有家不回到底还是不妥，所以再怎么不舍，文朝君也只能拒绝了梦鱼的要求，答应她明天再来陪她一起玩。

周怀钰见他这么喜欢孩子，冷不丁问：“大嫂，什么时候打算自己生一个？”

文朝君表情一僵，显是被戳中了心思。

沈仲卿不由道：“都过了四年了，大嫂难道还没放下？”

文朝君垂下眼，不知该如何说。

不是原不原谅、放不放下的问题，有的东西他看淡了，确实不是那么容易就回得去的。

梦鱼的出生治愈了他大半，偶尔他确实会因为羡慕，动过自己也生一个的念头。

不过他们夫夫这么不尴不尬地处着，要怀上也不容易。

想了想，文朝君还是那句话：“随缘吧。”

要真怀上了，就生下来。没怀上就没怀上，日子照过。

沈仲卿和周怀钰对视了一眼，点到即止。

文朝君都这么说了，他们这些外人也不好再多劝什么。

晚上，文朝君回到府里，被角落里的一只灯笼吓了一跳。

“回来了？”沈仲文忙出声，将灯笼往上提了提，照出了他自己的身影。

文朝君松了口气，“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见你这么晚还没回来，在这儿等你。”沈仲文有些期期艾艾，虽然语气很正常，但就是莫名有点可怜巴巴的意味。

文朝君沉默了会儿，慢慢向他走过去：“走吧。”

“嗯，我给你打着灯，你小心脚下。”

……

夜里，沈仲文停下所有的动作，慢慢地平复着紊乱的呼吸。

他身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正打算起身清理一下，文朝君却忽然犹豫地抱住了他。

“我们……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