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染上不良习性的他,性子变得跟从前相去甚远。甚至,在他不幸染上天花,虽捡回一条命,但却留下了一脸消除不掉的麻子后,他变得更加扭曲,爱上了以折磨人为乐。

许枝鹤本就心胸狭小、睚眦必报,在变得为非作歹后更是对以前沈仲卿揍过他的事耿耿于怀。

他一直在想要如何报复回去,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终于,在他的一步步操作之下,他终于掌握了沈仲卿的把柄。

沈仲卿想要考科举、做大官?哼,既然他烂在了泥里,他的仇敌又岂能飞黄腾达?

许枝鹤就不信,有一个放印子钱的亲阿母,沈仲卿这条通天路还能走得通?

不过,他之所以没有急着告发,是因为本县的县令之子与沈仲卿私交甚笃,且沈家作为县里的大户人家,有的是钱,难保不能在高县令跟前转圜一二。

为免精心设下的套,对敌人造不成伤害,许枝鹤没有着急出手。

这事儿不能在本县揭露,且这个出头之人,也不应该由他来做。

许枝鹤只稍稍思虑了一番,就找到了最合适的人选。

“大少爷,这是您的信。”

沈仲文接过门房的信,顺口问道:“哪里来的?”

门房表示不知道:“没看到送信的人,这是小的在地上捡到的。”

沈仲文皱了皱眉,展开信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信并没有署名,不知是何人所写,里面的内容让沈仲文惊了惊。

二叔母在放印子钱?

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信中说得有理有据,不像是假的。可这寄信之人又是何人呢?为什么要向他透露这个消息?鬼鬼祟祟到底想要干什么?

沈仲文疑虑重重,不敢轻举妄动。他派人去查信的来历,可是却一无所获。

不过信中所言,到底是在他心里扎下了根。

九月初,很快就迎来了放榜的日子。

为了能够第一时间去看榜,沈仲文决定提前一天去府城。

沈家老爷子的意思,是叫沈仲卿和沈仲文两兄弟一起去,不过沈仲文却不阴不阳地表示:“我看二弟就不用多跑这一趟了,反正去了也是白去,免得徒增伤感。”

这话惹得沈家老爷子皱眉:“阿元,你这话是何意?”

“祖父不知,二弟在府城的时候整日忙着跟他那些狐朋狗友写什么报纸,根本就没有好好专心读书。”

沈家老爷子立马瞪大了眼,鼻孔扩张,眼瞅着就怒火滔天要开始兴师问罪了:“仲卿,你大哥说的是不是真的?”

沈仲卿暗暗咬了下唇,横了沈仲文一眼。

沈仲文好整以暇地昂着头,看都没往他这边看,一副胜券在握的胜利者姿态。

临近放榜,他这尾巴可真是越翘越高了!

沈仲卿暗恼,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祖父,孙儿没有不专心读书,此次乡试,孙儿亦是全力以赴。”

“那你能保证此次一定中举吗?”沈仲文那讨人厌的声音又插了进来。

沈仲卿不敢保证,他却是对自己有十足的信心。

他马上就要成为举人了,有功名在身,用不着怕二房一家,此刻他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能让沈仲卿吃瘪最好。

“你敢说你没有花大量时间在‘不务正业’上?我可是还听说,你往里面砸了不少的银子,结果呢,血本无归。”沈仲文冷哼道:“真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不好好读书,就知道钻营一些旁门左道。若是你这次没能考上,岂不是辜负了祖父祖母的期望?你别忘了,你在府城租的房子,还是祖父祖母出的资呢。”

这番话成功点燃了沈老爷子的怒火,他狠狠地一拍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