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身只有蓝白二色,衬得肤如冰雪,眉目如画,举着扇子走路的姿态,极其妩媚有韵律。

侯夫人满目惊艳地望着刘妙筠走来,暗暗感叹:真真是举世无双的绝色佳人,仅仅这样看她走路,都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直到刘妙筠走到她面前了,侯夫人仍呆呆看着她,忘了施礼。

“侯姐姐……”刘妙筠柔柔唤着,将扇子移到侯夫人头顶,替她挡住烈日,另一只手挽住侯夫人手臂,“姐姐下次出来带把扇子,日头大,可别把姐姐这冰肌雪肤的美人晒黑了!”

侯夫人忙道:“妹妹才是真正的冰肌雪肤,你瞧,你比我更白呢……”

说着低头看两人挽在一起的粉臂。

刘妙筠嫣然一笑,光滟夺目:“哪里,姐姐是今日在日头底下给晒着了。诺,我给姐姐挡着太阳,让我来晒一晒,过会儿就跟姐姐一样的肤色了。”

她声音极其甜美柔糯,侯夫人只觉自己一个女人听着骨头都酥了。

再抬头看她一直为自己举扇挡着太阳,思及刚才自己受辱时她站出来解围,一层热泪迅速涌上侯夫人眼眶。

她紧紧握住刘妙筠挽在她臂间的手:“妹妹有空多来芳华院坐一坐,姐姐我实在孤单……”说着嗓音里已带了呜咽。

“姐姐正当王爷盛宠,怎会孤单?”刘妙筠晶莹璀璨的眸子闪动着惊讶。

“唉,妹妹啊……”侯夫人叹道,“你难道不晓得,阖府都叫我什么……”

刘妙筠凤目轻轻一转:“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给姐姐取了这等辱人的称呼。”

“王爷自己也这么叫,我还敢追究是什么人取的吗?”侯夫人含泪叹息。

刘妙筠微微叹口气,又道:“姐姐一手琵琶弹得极妙,我正想找姐姐请教,不知姐姐可愿教我?”

侯夫人神情恳切地道:“我当然愿意与妹妹切磋,你尽管来找我!”

数日后的傍晚,风摇翠竹,斜阳满窗,半开的窗外吹进庭院里槐花的淡香。

清姿盘腿斜靠在南窗下的软榻,膝上横放一张瑶琴,长发宛如流墨随意披散,单手懒洋洋地拂着琴弦。

悠悠的琴音,似月光,如流水,带着忧伤哀怨,如泣如诉地随风飘荡。

“唉,你知道吗,刘夫人搬进芳华院了……”

“哪个刘夫人?”

“就是从前教坊的那个舞姬,去年除夕夜宴上跳飞天舞的那个……”

“哦,她啊!她怎么搬到侯夫人的芳华院去了?”

“听说她常去找侯夫人请教琵琶,正巧侯夫人有孕,伺候不了王爷,就把她引荐给王爷侍寝了……”

……

侍女们的低声议论从开着的窗外传入,她们以为她在弹琴,听不见她们说话吗?

可她偏偏听见了,她偏偏在满耳的琴声中,清清楚楚地听见了她们的谈话!

清姿仰起头,笑出了泪水,纤手在琴弦上猛地一划

好,亚子哥哥,你终于把刘妙筠也收房了!

蓦然间,琴音猛地拔高,犹如穿云裂石,惊涛拍岸!

“铮铮铮铮铮……”

琴声越来越急,排山倒海而来,时而如战马奔腾,金鼓齐鸣;时而似万壑争流,跌宕起伏;时而又如层云突涌,风急雨骤……

刚才站在窗外廊上窃窃私语的那几个侍女,都被这惊风雨泣鬼神的琴音,震惊得一个个呆若木鸡。

直到“嗡”的一声有如裂帛,琴声戛然而止,嗡嗡余韵久久不息。

庭院里洒扫的丫鬟手里拿着笤帚,厨房那边的厨娘斜靠着房门,都听得呆住了,忘了手中的活。

许久,绾仙阁的掌事侍女紫茉最先回过神,眼里浮起一丝担忧,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