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嗣源居然说让就让了!
“好,既然如此……”李存勖一挥手,带着醉意扬声道,“阳五,以后你就担任藩汉军总管吧!嗣源担任藩汉军都虞侯,如何?”
周德威也不推辞,男子汉大丈夫,当有舍我其谁的豪气,何必事事谦退,于是周德威从座位后走出,来到大堂中央跪倒谢恩:“承蒙王爷器重,德威定不负王爷重望!”
李嗣源也走到周德威身后跪下:“嗣源定不负王爷重望!”
这一战,年轻的晋王李存勖以五万兵马大破梁军夹寨,斩杀和俘虏梁军十多万人,只剩梁军元帅康怀贞带着百余个亲兵,狼狈逃回了汴梁。
朱温接到败报,气得几欲吐血,心痛自己的十几万大军以及几十个中高阶将领的同时,不由从肺腑深处发出了一句著名感慨:
“生子当如李亚子,克用为不亡矣,至于吾儿豚犬耳!”
(生儿子就要生李亚子这样的,有这样的儿子,李克用虽死犹生啊。至于我那些儿子,都是些猪狗罢了!)
大军凯旋,在晋阳军衙又大摆一场酒宴庆功。
散了宴席回到王府当晚,李存勖先去拜见了嫡母刘太妃和生母曹太夫人,然后去绾仙阁留宿。
“清妹!”他急于分享自己即位第一战就威震天下的骄人战绩,兴奋地大喊着心爱的女人奔进庭院。
一群侍女迎了出来,他眼睛一扫,竟然没有看见清姿,心中猛地一空,就像一脚踩空掉落悬崖一样。
“清妹呢?”李存勖焦急地问一名侍女。
“今日午后,王妃在院子门口翘首等候王爷远征归来,却见到几个嬷嬷引着侯夫人去芳华院,之后王妃就关了房门,晚膳也没吃……”侍女在李存勖耳边轻声道。
“又吃醋了……”李存勖又好气又好笑地抚额。
侯夫人是李存勖在潞州攻破夹寨后虏获的女俘。
原本是梁军上将符道昭的侍妾,因弹得天籁似的琵琶,李存勖在潞州军衙驻扎的当晚,命她来给自己弹琵琶助兴,当晚就临幸了她,然后就带回了晋阳。
今天他先去了军衙,命人将侯夫人带回王府,安排住处。
这种事情本来应该是由他的正妻安排,但他知道清妹肯定会不高兴,只好叮嘱护送侯夫人的亲兵,不要将侯夫人交给夏王妃,而是交给曹太夫人。
李存勖在门外徘徊了一会,才推门而入。
清姿在书房,正伏案抄诗,听见他进来也不抬头,面无表情地埋头写着。
李存勖上前借着灯烛一看,只见纸上抄的是一首《诗经》里的诗:
“……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诗中大意是:姑娘们呀,不要沉溺在与男子的情爱中。男子沉溺在爱情里,还可以脱身,女子沉溺在爱情里,就无法摆脱了。
李存勖饱读诗书,自然明白她抄这首诗的意思,当即伸手握住笔杆一抽,便将紫豪笔直接从她手里抽出来,扔到一边。
“你!”清姿被他弄得满手都是墨水,气呼呼地抬起秋水明眸瞪着他。
“听说你晚膳都不吃,何苦折磨自己?就因为我纳了一个女俘为妾?”他俊秀的眉目经过战场血腥杀戮,不知不觉已有了几分刀锋般的凌厉。
清姿气哼哼地一咬唇,张开手朝李存勖脸上一抹。
“哎!”李存勖没来得及躲开,被抹了一脸乌黑的墨水,“你!小妖精,看我怎么惩治你!”
清姿笑弯了腰,李存勖趁她笑得全身软了,一只手搂住她后腰,一只手伸进她膝弯,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捞了起来,横抱着她走向卧室。
“喂,放开我!放开我!”清姿不住蹬踢,捶打他胸膛,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