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别扭,不愿再见为父,你不必再找她了,为何你就是不听?”嗣源慢慢睁开眼睛,犀利地盯着从荣。

“就算娘亲跟父皇闹别扭,也不会不要我和弟弟!”从荣悲愤地喊道,眼圈都红了。

李嗣源心想:哼,她追着那个男人的尸体往火堆奔去时,可曾想到过你和你弟弟!

这话嗣源自然不能跟儿子说,遂道:“洛阳周边数百里都反复搜过了,并未见到可疑的尸首。京畿附近并无山贼盘踞,你娘不太可能被山贼劫走。寺庙道观、村里民户,咱们也一家一户地问过了,你说你娘会去哪里?”

从荣一时无语,胸膛起伏,狠狠咬着下唇,眼里溢满泪水。

嗣源望着儿子这副模样,叹口气道:“明日起莫搜了,准备去魏州上任吧,你舅舅已经先去为你打前锋了,你也该去上任了!”

从荣大惊失色:“儿臣不是遥领魏博节度使么?”

嗣源盯着儿子,目光微寒:“谁说你是遥领?朕要你亲自坐镇魏州!”

从荣眉峰一皱:“父皇把儿臣远远打发到魏州去,是因为儿臣总跟你要兵马寻找娘亲?”

嗣源摇摇头,深邃的黑眸透出几分凄凉:“把你送到魏州历练,是你娘的意思……”

“是娘亲要让我去魏州?”从荣难以置信,一向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娘亲,竟舍得才十五岁的自己离开父母去就藩?而且还是去魏州那样的龙潭虎穴?

嗣源望向榻边青铜仙鹤口衔的红纱宫灯,眼底泛起无止无尽的悲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