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抹额坠下的一颗红玛瑙,正好坠在眉心,映得她肤光胜雪,眉目如画,笑容冷艳绝伦:“怎么不去找你的清妹要钱?”
李存勖连忙朝妙筠打躬作揖:“我的皇后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朕吃醋?!李嗣源叛军已经攻下汴梁,离洛阳只有两天路程了,你儿子率领的大军还没走到长安!”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日日待在夏清姿殿中,和她烹茶论诗,吹笛弹曲,你都不急,我急什么!”刘妙筠摇着一柄白绢绣兰草的象牙柄团扇,耳畔的金环耳坠打秋千般摇晃着。
“好好好,朕错了,今日不去清妹那里了,今晚彻夜伺候朕的皇后!”李存勖一面说着,一面腆着脸上前撑着椅子扶手,俯身亲妙筠脸颊。
妙筠用扇子轻轻一挡,娇嗔道:“滚开!我已经没有钱了,你等儿子带回来蜀地的财宝再赏赐将士吧!”
“等儿子的大军回师就来不及了!”李存勖急得抓着椅子扶手摇晃,整个身子都要往前扑,满面忧急如焚。
“你把夏清姿送到我寝殿来做侍女,我就给你钱!”刘妙筠斜挑媚眼,挑衅地望着皇帝。
“清妹什么也不会做,你要她做婢女有何用?”李存勖黑宝石般的眸子燃起两簇怒焰。
“我不要她干粗活,让她来弹个琴,跳个舞,不行么?”妙筠摇着团扇,凤眸流波,笑容娇艳诡魅。
“绝对不行,想都别想!”李存勖一扬剑眉,桀骜跋扈,龙袍大袖一甩,转身离去,“你不拿钱出来,朕这就派禁军冲进你的钱库去搜!”
“哼,看你能搜出多少……”妙筠得意地摇着团扇,她的钱财多藏于宫中暗室、夹墙、地道中,除非李存勖让禁军把皇宫挖个底朝天,否则是找不到的。
“刘玉娘,你到底想作甚!”李存勖猛地转过身,振臂指着刘妙筠,大袖拂荡,声如雷霆,“你为了跟朕怄气,江山也不要了是吧?儿子也不要了是吧?”
“是你为了个女人,江山也不要了,儿子也不要了!”刘妙筠两手搭住扶手,挺起脊背,直直望着李存勖,凤眸寒光凛凛,“反贼的妻子,还留着作什么!李嗣源占了你的江山,发檄文给你安了一堆胡编乱造的罪名!狼心狗肺的东西,骂我们夫妇是商纣和妲己!这你都能受得了?!你还有没有点血性?我若是你,早把他的女人撕了衣服,裸衣行刑!”
李存勖狠狠盯着妙筠,双目如有怒涛翻腾,声音嘶哑如兽:“没见识的妇人,若能换来李嗣源退兵,莫说把清妹裸衣行刑,就是一寸寸割肉,朕都不介意!
“可你就算把清妹折磨得生不如死,对平叛有何益处?李嗣源的叛军可会因此退师?可会因此损失一兵一卒?!”
妙筠妖娆地冷笑起来,美眸闪动冷戾狠绝的光芒,罂粟花般艳丽绝伦:“皇上,莫忘了,李嗣源的长子已经死了,他只剩两个儿子,这两个儿子都是夏清姿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