瑭和高行周奉命留守汴梁。正好把宅子让给如月和敬瑭来住。”

清姿听说石敬瑭、高行周，都被调离嗣源麾下，不禁蹙起了纤细的柳叶眉：“临阵调派两员副将给你，会不会削弱军队战斗力，你打契丹还有胜算么？”

李嗣源一轩剑眉，眼中透出吞吐天地的霸气：“小看你夫君了！你忘了当年柏乡之战，你的好皇上把精锐派给周德威、把弱旅派给我，结果我和周德威几乎同时取得胜利！”

清姿自豪地搂着嗣源脖颈：“我当然记得！其实他也是因为相信你，知道你能把死棋下活，才如此部署的。”

李嗣源见她仍不忘替李存勖说话，心下有些不悦，不过没有表现出来他是如此要强，从不肯在她面前表现出半分不自信。

这年夏末秋初，李嗣源带着妻儿和三千嫡系兵马北上，抵御契丹，并且就任成德节度使。

按照惯例，战争前才能打开武库，分发兵器和铠甲。

李嗣源打开汴梁武库时，发现铠甲不够。

路过魏州时，他便向东都留守张宪借用铠甲。

魏州是李存勖灭梁之前的都城，李存勖最初称帝时便是在魏州筑坛登基的。

迁都洛阳后，李存勖将魏州定为东都，不再设节度使，只设东都留守。

因为这里曾是李存勖与梁国夹河而战时的驻军地，所以李嗣源料想，此地的武库应该还有许多精良铠甲。

然而，当张宪打开武库，李嗣源发现，武库里的兵器铠甲大部分竟已生锈报废了。

魏州是魏博首府，有道是“长安天子，魏博牙兵”，魏州军士以勇武善战著称，这里曾经产生过一支勇悍绝伦的“银枪效节军”。

当年李存勖用智谋和勇武征服了银枪军（见141章《人中之龙虎》），将银枪军收为自己的帐前亲军。

然而如今，当李嗣源行走于魏州的武库时，看见仓库里到处扔着报废的银枪，枪身镀的一层银已经剥落，露出里面锈蚀的铁杆。

李嗣源还看见，魏州军营里到处是穿着破旧戎服、面带菜色、无所事事游逛的士兵。

他们过去是值得骄傲的天子亲军，人手一杆银枪，人人身穿最精良的明光银甲。

自从李存勖迁都洛阳、大刀阔斧重建禁军，魏州的银枪军就被皇帝淘汰，扔在魏州不管了。

李嗣源好不容易才从大堆废弃生锈的铠甲里，挑出二十副勉强可以使用的。

“留守大人，难道只有这些了？”李嗣源皱眉环视蛛网遍布、污秽不堪、散发潮湿腐败气味的陈旧武库。

东都留守张宪一脸为难之色。

李嗣源忙躬身作揖道：“还请张大人帮忙，契丹入侵，北境百姓惨遭荼毒，军士们若无铠甲防身，如何能抵抗外侮，保家卫国？！我替军中士卒和北境百姓求张大人帮忙，大人恩情嗣源必不会忘！”

张宪长叹一声，将李嗣源带到一处门楹高阔、廊柱宏伟的武库。

打开朱漆大门，阳光刹那间投射进武库中，几百副精铁明光甲胄，宛若阳光照耀的湖面折射出耀眼光芒。

“这是……御用铠甲？”李嗣源的脸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