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骨,屈膝讨好拥兵自重的逆臣!”

齐夫人见清姿惹了大祸还敢顶撞,且自居正义,直斥她娘家兄弟攀附逆臣,顿时怒气上涌,再也顾不得身为嫡母的端庄,一拍椅子扶手:“不孝女,你怎么跟我说话的!莫以为我不知道你怨我拒了河东的婚事!怎么,与河东结亲就不是屈膝讨好逆臣?李克用又比朱温忠心多少?要说他与朱温有何不同,那就是他这几年被朱温打得抱头鼠窜,连老巢晋阳都差点丢了!”

清姿气得肺都快炸了,她自幼受云怀珠影响,在云怀珠嘴里,晋王李克用那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而梁王朱温是卑鄙无耻的乱臣贼子。

更何况,晋王是她从十二岁就恋慕的少年的亲生父亲,岂容他人这般诋毁!

清姿一双媚眼恨恨地瞪着齐夫人,玉白小脸被愤怒染得通红:“晋王当年也曾立下勤王大功,迎回圣驾,却并没有派兵马驻守京师、控制皇上,哪像朱温”

“够了!”夏谨言低喝一声,“现在是争论谁是忠臣、谁是逆臣的时候吗!”

齐夫人和清姿都不再说话,清姿垂下头去,鬓发飘垂下来挡住了脸颊。齐夫人则冷冷盯着这个不是她亲生的女儿,眼底翻涌着无尽的怨毒。

夏谨言见妻女都安静下来,便道:“邦杰,清姿,你们先下去吧,这几日好好待在府里,哪里都不许去!我过会儿派人去孙指挥使那里打探打探。”

013章 家国巨变(一)

清姿回到自己的西院,将今日马球场发生的事跟云怀珠一讲,云怀珠也瞬间苍白了脸,颤抖的手轻抚女儿面颊,盈盈水眸里满是疼惜:“可怜的孩子,你受委屈了!这不是你的错,怪只怪那朱友伦好色无行,崔公子太过鲁莽……”

清姿的泪水一下子就下来了:这就是亲娘和嫡母的不同,嫡母指着她鼻子骂她是祸水,亲娘却只是千般地护着她。

清姿再也按捺不住心中委屈,哭着将齐夫人骂她的话转述:“她说我是红颜祸水,说夏家若被我牵连,我还有何面目活下去……”

云怀珠浑身一颤:这话表面骂的是女儿,其实骂的是她吧,是夏谨言的正妻藏在心中多年,早就想骂她的话吧?

云怀珠将女儿搂进怀里,紧紧抱住:“不会,不会,夏府不会被牵连!这事跟你何干,众目睽睽都看见了,打死朱友伦的是崔公子,又不是你!若说崔公子是因为你才对朱友伦下手,可那也是朱友伦对你起歹意在先,又不是你勾引他!”

云怀珠说着说着,忽然一阵气紧,她张口呼吸,却一下子咳起来,吓得清姿忙为娘亲抚胸顺气,后悔得眼圈都红了:“娘,你不要紧吧?都是我不好,不该让你担心!”

她后悔不迭,暗自责怪自己不该把今天的事告诉娘亲。娘亲的病才好些,哪里经得住惊吓担忧。

云怀珠咳了一会,终于平缓下来,清姿一边扶她去床上躺着,一边朝外呼喊丫鬟:“春莺,倒一杯热水来!”

从春莺手里接过水盅,慢慢地喂云怀珠喝了两口,见她脸色稍稍缓过来一些,清姿在她床边坐下:“娘,你别担心,爹已经交待母亲给她娘家亲戚写信,你知道的,齐家不少人都在朱温手底下效力……”

话虽这样说,云怀珠还是每日担着心,本来已经好转的嗽疾又发作了。

清姿忙让下人去抓了药来,她每天亲自到小厨房看丫鬟给娘亲煎药,这日她正守在炉子前,绿蒻跑进来:“小姐,少爷找你!”

清姿迎出来,见夏鲁奇步履匆匆,神色凝重,不由心中一紧,猜到可能是崔公子的事有消息了。

果然,夏鲁奇一走近就说道:“崔胤派他新组建的龙武军,闯到神策军营中把崔公子救出来了。”

清姿微微睁大了眼:“朱友伦的亲兵们肯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