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叔是世上顶尖的使刀高手,怎么还会被刀割伤?”清姿搂着嗣源脖颈,仰起脸来,玉颊盈满甜笑。

李嗣源轻抚她娇艳的面庞,眼眸深沉如黑夜:“冻梨太甜了,我失了防备……”

“嗯?”清姿眨巴着美妙的长睫毛。

李嗣源也不再多说,起床洗漱,匆匆出门巡视军营去了。

清姿躺回厚实的狐皮暖被,裹紧被子继续睡觉。

被窝里残留着嗣源炙热的体温,以及他所独有的清新气息当然也有清姿自己的体香。

清姿将被子一直拉到鼻端,嗅着这令她安心的气味。

原以为还能再睡一会,但不知为何,想着嗣源手上的伤口,怎么也不像是被刀割伤的,而像是被什么碎片扎伤的……

她的心中越发不安,唤道:“小桃!小桃!”

“哎!”小桃脆生生地答应着,一阵小跑推开门扇奔了进来,“奴婢来了,四夫人要起身了?”

“你过来,坐下。”清姿从被窝里伸出一只白嫩纤细的小手,拍了拍床沿。

小桃一面在床边坐下,一面将手笼进袖子里,缩着肩膀,牙齿打着颤,嘴里念念有词:“真冷啊,这代北之地可比咱们晋阳冷多了!”

“你把手伸进我被窝里捂着,可暖和了!”清姿将狐皮暖被拉开一条缝,笑盈盈对小桃道。

小桃连连摆手:“那怎么成,奴婢的手冷得跟冰块似的,岂不是把夫人的被窝都弄冷了!”

“无妨的,快进来捂一捂!”清姿笑着催促。

小桃便跪伏在清姿床边,将手伸进清姿被窝,小心翼翼不让冰冷的手触到清姿身体。

“果然好暖和!”小桃睁圆了眼睛,惊讶地叫道。

清姿甜蜜地笑了,心想:因为源叔阳气很旺,寒冬腊月身上都是热乎乎的……

“小桃,我问你,昨晚宴席上发生何事,为何郎主的手受了伤?”清姿裹着被窝侧躺,面朝小桃问道。

小桃歪着头回想。

昨晚宴席上清姿特许她不用在身边伺候,让她跟她兄长坐在一起。

小桃的兄长原是曹太夫人娘家田庄上的账房先生,略通文墨,正巧李嗣源授代州刺史,需要开府征辟幕僚,清姿便推荐小桃的兄长到李嗣源的代州府担任司户参军。

昨天安重诲给李嗣源设接风宴,小桃的哥哥也出席了,只不过他官小职微,席位靠后,小桃坐在他旁边,离首席的清姿比较远,当时也没看清发生了什么。

“似乎是夫人你喝多了,将琉璃杯打碎了,郎主的手应该是被酒杯碎片划伤的。”小桃回忆着道。

“当时我说了甚?”

“这……奴婢离夫人太远,听不见夫人都说了甚。”

“被酒杯碎片划伤,为何不跟我说实话……”清姿裹着被子侧卧在那里发怔,浓密的秀发如一匹最上等的丝帛铺洒在枕上,漆黑乌亮的发色衬着洁白娇嫩的小脸,颜色鲜亮明丽,美到了极致。

饶是伺候清姿已久,见惯了她的绝色容颜,此刻小桃仍是盯着清姿看呆了。

过了好一会,小桃劝道:“四夫人无需多虑,郎主多宠你啊!咱们郎主这般威武霸气的人物,对夫人说话却是温声细语的,连出来打仗都带着夫人,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

清姿从被窝里伸出纤纤食指点了点她,笑道:“就你嘴甜!”

小桃笑嘻嘻凑近些:“夫人,听说郎主身边需要一个写文书的书吏,你跟郎主说一声,把我哥调到郎主身边做书吏如何?我哥不仅精通算术,也能写文书。你昨日也听见了,安长史赞我哥是能吏呢!”

昨晚小桃的哥哥拜托小桃,设法把他弄到李嗣源身边做事。代州偏远,俸禄微薄,升迁也缓慢,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