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分手了?是因为我要和江砚舟订婚吗?”
“没分手,我们只有纯粹的友谊。”
“没分手,那就是他单方面追求不成了。”苏忆染说,“我喜欢被你拒绝过的男人,我们简直不要太有缘!”
陆漾:“?”
这算哪门子的缘分?
江砚舟家里上上辈子、上辈子的婚姻都是以失败收场,父母是政治联姻,没有爱,只有恨,但也不会离婚,父辈埋下的种子是坏的,爱情和婚姻的根在经年岁月中腐烂泥土里,因此,无论是江砚舟还是江如姿,他们都不信婚姻,也不信爱情。
陆漾起初接触他时,以为他和她一样,认为感情讲究真挚,不会轻易说爱。但后来,她发现他不会说爱,是因为他不信。
她非要逼他,逼他亲口承认他爱上了她。
情窦初开的江砚舟,第一次如此喜欢一个人,他陷得深,不知如何抽身,也不想抽身。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占据了他所有的注意力。于是,当戳穿第一个谎言时,他握住她的手腕,抵着她,不言一语,狠狠碾住她。仅仅如此,无处发泄的怒意就能很没出息地散尽。
“摸了我这么多次,吃了我这么多顿饭,结果说和我不熟?”
“你听到了。”
“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给你做过饭,江锦时都没这么待遇。所以,我对你……”
“你承认你喜欢我了?”
他说:“你知道我喜欢你。”
她知道他喜欢她,他眼底浓稠的爱意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暴露在她面前
“喜欢我,就得证明给我看。”
陆漾外表乖巧,心里却藏着一头蛰伏的怪兽。
细雨绵绵,雨水飘到玻璃窗上形成一道水流,窗外视野变得模糊不清。
陆漾脸颊的酡红仿佛只是因为屋内空调温度太高,她的眼眸清澈,手指却点了点。
“我想摸这个。”
江砚舟眉头一凝,刹那,呼吸也止住了。
“我对男科一直很好奇,但苦于没有实践的对象。”
江砚舟额头贴在她的额头,鼻尖蹭了蹭她的鼻梁,闷笑时胸腔震动,语调低缓幽慢:“陆漾,你害不害臊。”
她说什么都不过分,想做什么都可以。
“想摸,自己动手。”
陆漾手停在了边缘,“其实,我也没那么好奇。”
她的眼睛一如既往清明,却又十分恶劣,故意吊着他。
江砚舟拽着她的手腕一把扯住,没有任何羞耻心,一遍接着一遍利用她的好奇,勾她,诱她,让她玩弄他。
江砚舟的声音从喉咙溢出,低哑又有些模糊:“喜欢的话,谁都不能碰,只给你碰……”
“你自己呢?”
“我也不碰。”
“是吗?”她显然不信。
如果他知道从头到尾都是她的局,怕是会彻底疯了。
第一个谎言微不足道,第二个则让过往的一切都不作数。
冬天过去,春天来临。万物都在复苏,除了江砚舟。
有人到中台举报医药集团产品伪劣,有人收受利益妄想以假乱真,江席、江砚舟被调查,最后的结果,虽说不是江砚舟做的,但他没有发现,监管不力,江席勃然大怒。
挨骂完,江砚舟走出来,看到路边的身影,牵唇笑了笑,心里的烦躁无声无息地散尽。
初春的傍晚还有些冷,光影斑驳下,陆漾手揣在兜里,低头看着脚尖,发丝被风带起飘到后肩,又滑落,橘黄色的落日映在她的侧脸,宛如一副油画,格外美好。
太阳西落,夜幕降临,他突然很怕天黑。
暮色不该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