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漾笑,“香消玉殒可不是这么用的。”

“那怎么用?”

江锦时小朋友十分好学,让一旁盯着他打电话的小舅舅本人脑袋更沉了。

“香消玉殒说的是像玉一样殒落,像花一样凋谢,比喻年轻貌美的女子死亡。”

江锦时稚气声音道:“姐姐这么年轻貌美可不能香消玉殒!”

“小时嘴巴真甜,但不能这么夸女孩子,只夸好看就好。”

“嗯呢!姐姐真好看!”

“对了,你刚刚说你小舅舅怎么了?”陆漾想起来。

“小舅舅他……”江锦时忘记了,看向江砚舟求助,停顿了好长时间。

江砚舟:“……”

半晌,江锦时奶声奶气说:“小舅舅重感冒好几天了,吃药一直不管用,姐姐你有没有办法呀?”

“去医院了吗?”

“没有。”

“让他去医院。”陆漾没想趟浑水,她每次忙起来都会抛开他,更何况她隐约察觉到两人的关系不自觉过线了。

“不行!小舅舅他晕针,不能去医院,去医院姐姐会给他打针!”江砚舟没来得及阻止,江锦时已经说出了口。

“晕针?”陆漾有些意外。

“嗯呢!”

那他上次……

陆漾没有再说,挂了电话,换身衣服就上楼敲门,开门的是江锦时。

看见她,他露出灿烂笑容:“姐姐,你来啦!”

“你小舅舅呢?”

“在里面。”

江砚舟一手拿着药,一手握着水杯,听到声响,转过头,神情闪过意外:“怎么来了?”

他的声音沙哑,像是沙子磨砺而过。

陆漾目光在他手中的药停留几秒,往上看着他:“小时和我说你重感冒几天了还没好,我来看看。”

“我没事。”

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气色,声音也极其艰涩,就这幅样子怎么可能没事。

陆漾夺过他的药,“吃几天了?”

“五天。”

“五天都没好,别吃药了,我带你去医院。重症感冒可能会引来其他严重的并发症,带来生命危险,必须去医院检查。”

江砚舟本来只是想借此机会,让她想起她还有个朋友在楼上,却没想到,后来她把他带到了医院。

还好,检查了一通,没有并发症,他吊两瓶药水就没有问题了。

江砚舟外表很镇定,内心却忐忑,他担心自己等下看到针会晕,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脑袋很晕吗?”陆漾用手摸他的额头,“没发烧。”

江砚舟脑袋没什么力气往她肩膀倒,“嗯,很晕。”

天气很冷,江砚舟却是热腾腾的,洒在侧脖的温度让陆漾意识到他们之间过于亲密,下意识想要推开他,却被他反手握住了手。

“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陆漾为掩饰自己的茫然,脱口问出:“我发现你身上好久都没有烟味了,你是戒烟了吗?”

“嗯。”

“怎么想起来戒烟了?”

江砚舟说:“你闻不得烟味。”

陆漾侧头看向他,他蹙着眉,看起来很难受。

生病的滋味她体会过,很难受。

她又问:“你没打过针吗?”

“除了你上次给我打之外,没有。”江砚舟答。

陆漾讶然:“一次也没有?那你之前生病都是吃药?”

“嗯,我几乎不生病。”

陆漾想起上次的事情,“上回我给你打针,不是病了吗?”

江砚舟实诚道:“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