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言述百思不得其解。
这不是刚回来吗?
怎么又走了吗?
深夜,公路的车少了些,更静谧了,也让心慌变得更明显了。
江砚舟手指抓着方向盘,攥紧,青筋冒出,车速渐快。
他收拾完餐桌和厨房,离开前,扫了眼水晶桌,似乎有看到她的手链。
今晚她这么困,刚刚还给他发消息问有没有看到她的手链,百分之百是做噩梦,惊醒了。
车停下。
他匆匆上楼,输密码,只开一盏灯,拾起手链。
餐桌上放着一个玻璃杯。
他离开前,那里是没有东西的。
看来他离开没多久,她就醒了。
江砚舟把手链拿在手中,轻手轻脚走到她房间门前,试探伸手拧了拧。
门没锁。
屋内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没有一点光,他拉开门,屋外的灯光透过缝隙照了进去。
江砚舟伸手轻轻捋了捋陆漾的头发,又把她的手拿出来,将手链戴上,缱绻地在她手背落下一吻。
把她手放下,掖了掖被子,避免她受凉,然后,他不受控制抬起手,指腹轻触她的唇珠,柔软的触感。
许久,见她气息平稳便准备离开。
转身那刻,柔软温暖的手却抓住了他。
陆漾皱了皱眉,缓缓掀开眼,带着鼻音的呓语:“江砚舟……?”
江砚舟回过身,有些自责:“吵醒你了吗?”
“没有。”
陆漾睡眼惺忪看着他,“你不回去了吗?”
他说:“正准备回去。”
陆漾喃喃,“这么晚了,你别回去了……”
“不回去?”
“你睡我哥屋子吧,或者附近的酒店也可以。”陆漾没看他的表情,没注意到他疑惑里的别味。
“不行……明天我哥要回来收拾东西,不能住我哥屋子,算了……随便你吧,我困了。”
说了一通,她阖上眼,拉着被子,继续睡觉。
但没多久,她又睁开了眼,没睡醒的声音轻软得像是根羽毛,挠人心窝。
“江砚舟,我睡不着,你有办法让我睡着吗?”明明很困,但睡眠却是断断续续的。
他轻声说:“读你喜欢的诗集,可以吗?”
陆漾大脑宕机,不想转,也转不动,只讷讷应:“好。”
江砚舟轻轻拉椅子,笔直坐下,压低分贝,开口吟诵:
“I offer you lean streets, desperate sunsets, the moon of the jagged suburbs.”
(我给你贫穷的街道、绝望的日落、破败郊区的月亮。)
他握住她的手,让她的手指摁在凸起的青筋上,似有似无的轻刮。
“I offer you the loyalty of a man who has never been loyal.”
(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人的忠诚。)
自然流畅的读音,间或微停顿的声音,像是甘冽的醇酒。
陆漾眼皮乏重,渐渐入眠。
“I can give you my loneliness, my darkness, the hunger of my heart…”
他的嗓音化作了醉人的熏香溢满她整个梦,将噩梦驱散,只剩下美梦。
“I am trying to bribe you with uncertainty, with danger, 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