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瓷星说,他没去查她和她哥的事情,因此,有些事情,她没说,他便不知道,也不明白她哥对她的重要性。

江砚舟侧头看向她,陆漾头靠在车窗,轻轻阖上眼,有些无力地说:“我的命,是我哥给的。”

陆漾小时候身体不好是事实,和外公外婆一块,调养身体,以为没什么大碍了,可某一天却检查出她患了死亡率很高的急性肝衰竭。

陆明屿说她生活不能自理,也是事实,因为她曾病重到生活无法自理。

陆漾清楚记得,她躺在病床上,身体乏力,倦怠不堪,眼皮乏重要压下时,陆明屿气喘吁吁跑到她跟前,额头汗水还在往外冒。

陆明屿高考前两天,得知了自己的肝配型与陆漾的合适,只不过,她等不到他结束高考。

那天,5月7日,陆明屿从考场飞奔到医院,刻不容缓要把自己的肝移植给妹妹。

陆漾永远也忘不了,她哥哥在进入手术室前,给她讲了个很不好笑的笑话,他说:“漾漾,你知道为什么八戒晚上喜欢站在路灯下吗?因为它想让我们叫它夜明猪!”

从手术室出来,陆明屿麻醉剂没过,脑子迟钝又讲了一次这个笑话,陆漾又一次笑了。

陆明屿的艺考成绩名列前茅,只缺文化成绩便能进入梦寐以求的音乐学校,医生说,陆漾只是突然发病,能等他结束考试,可陆明屿不信。

他不敢去赌。

前程还能再来,梦想也可以换一个,但妹妹只有一个。

5月10日,陆明屿十八岁的生日是在医院度过的,他不愿前程似锦,不愿此生繁华,只作了个承诺:

陆明屿会永远守护妹妹。

后来,他复读了,如愿进了音乐学校,渐渐忘记这件事情,但他从未失言过。

江砚舟望着她,发现她的睫毛在轻微颤抖,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石头死死地压紧,如电流般的刺痛感划过心尖。

陆漾睁开眼,眼睛蒙上一层浅薄的雾气,“我哥能否实现梦想,对我来说很重要。”

真正爱你的人,看到你的理想无法实现的时候他们比你更绝望。

“你累了。”江砚舟打断她的话,伸手覆在她手上,沉声缓道,“我送你上去。”

语毕,他下车,绕过车头,给她拉开车门。

待她下车,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腕,陆漾下意识瑟缩一下,想将手腕抽走,无果,她说:“我可以自己走。”

闻言,男人松开她的手腕,指节却往下移了几分,手指瞬间穿过她的指缝。

十指相扣,紧紧牵住。

陆漾心跳一滞,站在原地,甚是不解望向他。

可能是日夜不停连拍了几天戏的缘故,江砚舟的嗓音比平日里听起来更低沉暗哑,尾音携着笑意,从耳畔溜进了心房。

“可以牵吗?”

“任何人提出的要求,不管是合理,还是不合理,你都可以拒绝,这是你的权利。”

陆漾鬓角的碎发被风吹动,拂过脸庞,她望着他,迷糊地眨了眨眼。

江砚舟声音低沉,无形中裹着蛊惑,再次询问:“可以这样牵着吗?”

他的目光赤诚且专注,将她密密匝匝裹起来。

当初,她要摸他,用的就是这套话,他没拒绝。现在……

僵持半晌,陆漾轻不可闻地嗯了声。

房子里虽有陆明屿的东西,但基本都是陆漾自己一个人住,他当初放东西到这里,一方面是方便有空时候,来陪陪陆漾,另一个方面,虽说这里治安很好,但他还是有点担心,便把房子营造非独居女性的样子。

输入密码,打开门,陆漾的手还被江砚舟牵着。

“很晚了,你要不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