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忽然蹲下,缓缓仰起头,以一种臣服的姿态仰视她。
他说:“手给我看看。”
陆漾垂着眼,视线内闯进一双剔透茶色眼睛,她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
江砚舟耐心十足复述:“手,给我看看。”
话音落下,瞧她眼神不再飘忽,他伸手拉过她的手,握在掌心,指腹悄无声息轻压她的脉搏。
男人的指腹干燥而温热,认真又仔细地检查她的手,温度与触感透过皮肤表面像是沿着血液,滚烫至她的脑部神经,让她僵麻站在原地,愣怔垂眸看着他。
“恢复不错。”江砚舟没松开她的手,抬着头,似有似无笑道,“等你好了,给我看病。”
陆漾:“看病?”
江砚舟带笑反问:“不是你说我需要看男科吗?”
陆漾抿了抿唇,说:“……我只是给你提个建议。”
“既是你提的建议,没道理给别人看,毕竟……”江砚舟拖着腔调,意味深长说,“我的身体,你比我了解。”
陆漾:“……”
看病,她不介意。
但男科她并不是专家,也不是十分了解,道行浅,不能随意祸害病人。
两人的目光炽灼缠绕在半空交汇。
陆漾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手,自然而然下逐客令,“时间到了,你该走了,好的医疗剧可以推动社会进步,祝你们开机大吉。”
江砚舟站起身,凑近她脖颈处贪婪地呼吸了几下,才低沉说:“嗯,我走了,晚上见。”
陆漾:“好,再见。”
两分钟过去,他却一动不动,陆漾觉得江砚舟真的很有毛病。
被他们兄妹俩利用来利用去,不只半点怒没有,还一个劲凑上来,她又不是什么祸国殃民的妲己,他干嘛总乐不思蜀。
江砚舟有点好笑问:“怎么这样看着我?”
陆漾觉得他明知故问,“你说呢?”
江砚舟稍眯起眼,说:“舍不得我?”
陆漾:“……”
两人之间似乎有种难言的默契,总能风轻云淡掠过某些局面,就比如现在,江砚舟敛了敛兴味眼神,柔声和她说:“走了,晚点见。”
陆漾:“好。”
楼下,赵言述坐在驾驶座上百无聊赖等着,看见身影,他打开车门,下车。
“怎么送东西这么久?”
江砚舟:“东西?”
赵言述:“送个小孩子,行了吧别这么纠结用词,重点是,你怎么那么久才下来?”
江砚舟上车前,回头望了眼,唇角溢出笑容,轻轻道:“给小祖宗请安。”
赵言述听得云里雾里:“什么?请安?请什么安?小祖宗?”
江砚舟坐进车,赵言述没想明白,火急火燎也上车,启动引擎,发动车子,驶离。
待江砚舟离开,陆漾将视线看向手中的信封。
信封表面的字,和上次一样,简简单单的“LY收”。
她拆开,里面依旧是一张素描和一封信笺。
不知想起什么,陆漾皱了皱眉头,心下有种不安。
她只轻描淡写和他说了几件自己和哥哥的事情,他却没再问,是真的信任,还是有查到什么事。
江锦时知道今天要和陆漾一块,兴奋得很晚才睡着,一大早又被小舅舅拉起来,他困得不行,见到陆漾连眼都睁不开,后面舒服熟睡下去,一觉就睡到了大中午。
陆漾送走西餐厅员工,和陆明屿通电话。
“漾,怎么样,西餐厅的人送午饭上门了吗?”
陆漾:“嗯,他们刚刚摆好餐具食物,离开了。”
陆明屿鼻息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