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爷张口结舌:“什……什么??”
……
这?天晚饭时,全家人一边吃饭,一边开家庭会议,主要商议两件事:
第?一是陈琰春闱。
陈老爷和赵氏倾向于放弃,林月白表示中?立,平安因为前科过多?被剥夺投票资格,最终以多?胜少,决定?让陈琰暂避锋芒,下一科再考,毕竟今年新?皇登基,后年极有可能加开恩科,不必再等三年。
第?二是请陈敬时回来教书。
正好小寒要到了,盛安有小寒团聚吃糯米饭、喝羊肉汤的习俗,陈老爷便让陈琰去瓷坊街,请陈敬时回来聚一聚,顺便提出让他回来教书的事?。
陈琰直白地?说:“请过好几回了,他不想回来,他说一回到陈家巷喘气都费劲。”
陈老爷喘了一大口气:“喘气有什么?费劲?”
赵氏也道?:“你?去都不去,又怎知人家不来?明天就去,你?们夫妻一起去。”
陈琰敷衍地?应着,对平安道?:“明天你?带着阿蛮、小福芦一起去,把你?小叔公请回来。”
平安正埋头吃饭呢,闻言抬起头:“为什么?让我去?”
陈琰毫不掩饰地?说:“天太冷了,我不想出门?。”
平安无奈道?:“爹,也没必要对小孩儿这?么?诚实。”
……
最终还是平安带着两个小伙伴去了瓷坊街,江南一带冬季湿冷,平安裹得像个大毛球,揣着小手直嘟囔:“大懒使小懒,小懒干瞪眼。”
阿蛮却很喜欢出门?,她好像不怕冷似的,曹妈妈明明给她缝制了厚厚的棉袄,她非要穿薄袄在外头乱跑,且从不见她生病着凉。
平安把自己缩成?一团:“阿蛮,咱俩像两个季节的人。”
阿蛮笑嘻嘻地?说:“你?也太弱了,每天早上起来跟我们一起练功吧。”
平安断然拒绝:“不可能,起不了一点?。”
陈敬时还是很喜欢这?几个孩子?的,尤其是他的小侄孙陈平安,孩子?们热情相邀,连拉带拽,他也就半推半就地?跟着回来了。
两年未踏足陈家巷,多?少有些恍惚,可看着热情过了头的兄嫂,又觉得好像是一场“鸿门?宴”。
果?然,酒酣耳热之际,赵氏和陈老爷趁机提出,已经把他旧宅子?的抱厦改成?了小私塾,供家里的十几个孩子?读书,希望才高八斗满腹经纶饱读诗书学富五车的陈敬时小兄弟可以回到陈家巷教书。
陈敬时早就不是那个酒劲上头就随便许人要求的单纯青年了,闻言翻他一记白眼:“绝不可能。”
他连孩子?都不想生,居然想让他回来带孩子?,带那么?多?逆子?,简直是痴人说梦。
“只是过度一段时间,让孩子?们改邪归正即可,毕竟这?事?儿你?熟。”陈老爷道?。
陈敬时翻个白眼:“污蔑,我可从没邪过。”
陈老爷掰着指头数:“那是谁拿臭鳜鱼、臭豆腐、臭鸭蛋、霉苋菜梗……腌成?一缸,搬到学堂里摔碎,害的学堂整整一个月进不去人?”
陈敬时:……
“是谁往塾师的鼻烟壶里放芥末,辣的人家睁不开眼,跑去脸盆架上洗脸,盆里的水还被换成?了墨汁?”
陈敬时:……
“又是谁从街上捡了一把没人要的锁,一大早将塾师锁在屋里,带着同窗在学堂院子?里疯了一天,要不是夜深人静路过的更夫听见呼救声,就把人家饿死了。”
陈敬时破防,陈敬时撂筷子?,陈敬时起身走人,连一句告辞都欠奉。
赵氏对着满桌狼藉的杯盘,嫌弃的瞥一眼陈老爷:“早给你?使眼色让你?不要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