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陈琰道:“看起来,族兄已?经知道真相了,可愿将?案情始末原原本本告知于我,我也好帮着想想办法,毕竟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陈三爷怎可能将?真相告诉他,只是摇头道:“他们错的太?离谱,回不了头了,这?个案子牵涉到许多大?人物?,阿琰,冷静一点,你还有平安,多为他考虑考虑。”
雷声过后,大?雨即至。
平安打着小油纸伞,穿着木屐,蹚着雨水,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前院,敲响书房的门:“爹爹,参茶煮好了,娘亲叫你回去喝。”
陈琰道:“正是为了我儿,我不能教他做一个任人宰割的顺民,畏首畏尾的懦夫。”
言罢,起身送客。
平安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就见三族伯气呼呼的离开了,他都没来得及打声招呼。
随后老爹从书房里出来,慢条斯理的,看上去不怎么生?气,平安甚至怀疑这?世?上能惹怒老爹的只有自己……
陈琰牵着平安往内院走,一边叫来阿祥:“找几个机灵些的守住巷口,一旦有北陈家的下?人出逃,立刻送官。”
第28章 第 28 章 那个陈解元,简直是丧!……
玉琼山半山腰有?一座孤坟, 坟包上插着白幡纸串,地上洒落着残破的黄纸、残香、已经风干的贡品齐明镇孟家庄孟员外的幼女孟婉在?此长眠。
这一夜,刘捕头亲自率人拿获了两名意图掘坟毁尸的盗墓贼。
孙知县命人去陈家巷, 管他东西?南北陈,立刻派个头脑清醒说了算的,来?县衙回话。
果不?其然,一直不?肯露面的北陈家来?人了。
不?只有?陈三爷, 还有?陈二爷,他们硬着头皮下了马车,由小吏引着进?入三堂,向孙知县行礼。
陈三爷举止镇定从容,不?卑不?亢,仍保持着乡绅的派头, 陈二爷却难掩心虚,目光四下游移。
堂内不?只有?孙知县,还有?两个被五花大绑, 嘴里塞着破布的精瘦男子。
孙知县此刻正?坐在?大案后头, 慢条斯理的喝着茶, 见他们到齐了, 搁下茶盏:“二位来?得巧, 地上这两个人刚刚还提到你们。”
陈二爷登时两腿发?软:“县尊, 他们一定是含血喷人!”
陈三爷闭了闭眼, 这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早知道就不?带他来?了。
“哦?”孙知县惊讶抬头:“看来?你们认识。”
陈二爷匆忙撇清:“不?认识, 真不?认识。”
“你们认识他吗?”孙知县问地上跪着的人。
两人拨浪鼓似的摇头。
“按道理,你们应该还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一件十分蹊跷的事, 这两个贼人去掘孟氏的坟茔,被刘捕头当场抓获。”孙知县再次端起茶杯。
陈三爷用目光按捺住躁动不?安的陈二爷,对孙知县道:“掘坟盗墓,是伤天害理的勾当,县尊为民除一大害,实乃盛安县百姓的福祉。”
“谢谢。”孙知县笑笑,又蹙眉道:“不?过,本官昨天刚说要?开棺验尸、滴骨认亲,立刻就有?人去挖孟氏的坟,这又是为什么呢?”
“呵呵,”陈三爷道,“可能?是赶巧了吧……”
孙知县一拍大案:“这么多巧合凑在?一起,就不?是巧合了!分明是有?人意图毁尸灭迹,掩盖真相,来?人。”
衙役手持水火棍上前,“笃”的一声戳在?青石地板上。
陈二爷险些吓跪了,被陈三爷抄了一把,才勉强站稳,心说这孙知县今天怎么一惊一乍的。
孙知县从签筒中抽出一支绿头签,挥手掼在?地上:“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