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破格不是出格,我朝建国近百年,你听说过二十九岁的?侍郎吗?”郭恒道。
“左侍郎不行还有右侍郎嘛,给钱部堂挪挪位置,陈琰的?能力足够胜任了?。”吕畴道。
“左右都不合适。”郭恒道。
沈太医黑着脸:“二位,请安静一些。”
两人?迭声应着,终于闭了?嘴。
皇帝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沈太医:“你那闺女还在太医院供职吗?”
沈太医道:“小女朴拙之质,只在太医学读些医书。”
“传她过来,看看有什么好的?办法。”皇帝道。
吴用领旨而?去。
沈太医不禁有些担心,但?沈清儿这两年举止越发?稳重,进?殿先?给皇帝请脉,皱着眉头说:“陛下受伤之时未能得到妥善清理,病灶已深入腠理,只能靠行针缓解痛苦,但?臣学识浅薄,要想彻底康复,还要另寻办法。”
皇帝命她行针,她就真的?去洗手准备。
沈太医刚想说,医学生不得对宫中贵人?们行针,眼睁睁看着女儿拿出银针淬火,二话不说就往皇帝身上?的?各处穴位扎。
吓得他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安静的?大殿中,吕畴突然接着刚刚的?话题说:“我看挺合适。”
沈太医两腿一抖,捏着拳头恨不得打死他。
郭恒道:“臣举荐光禄寺卿严括,此人?在出任宣州巡按期间,曾单枪匹马阻止过军队哗变,出任滇州巡按期间,又平定过土民暴乱。”
“如此显著的?功绩,为什么会在光禄寺?”皇帝问。
“先?帝在位时,他弹劾过前?任次辅姚元锡,因而?遭到贬斥,姚元锡致仕后才得以回?到京城,只是仕途一直不顺,被放到光禄寺去掌管膳事。”郭恒道:“臣也?是最近翻看官员履历,才了?解到此人?。”
皇帝似乎明白了?什么,因发?热而?浑浊的?双眼都有了?几分?光:“此人?不错,吕爱卿去知会一声。”
“遵旨。”吕畴道。
沈清儿终于拔出了?最后一根银针,皇帝也?确实?感到松快不少,疼痛也?有所减轻,他问沈太医:“你闺女的?手艺是家传?”
沈太医道:“回?陛下,内子出身行医世家,小女的?手艺是内子家中的?独门技艺,传女不传男,专为生产时的?妇人?……疏经镇痛。”
沈清儿回?到父亲身边,很认真地给皇帝提建议:“陛下宜卧床静养,饮食清淡,忌辛辣,忌嗔怒,忌劳累,旧伤暂时不要沾水,就如妇人?坐月子一般……”
沈太医捂住了?女儿的?嘴。
皇帝显然并不在意,而?是赞许地说:“后生可畏。”
吕畴听到这四个字,瞬息明白了?皇帝的?意思:“陛下所言极是,对有才华又敢于任事的?官员,应当?尽早提拔,因此臣举荐陈琰任兵部右侍郎。”
郭恒双目圆睁,人?怎么可以谄媚到这种?地步?
得知自己又要挪位置,钱祭酒对着檐下百灵低声吟唱:“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
平安散学来到兵部,娘亲派他来接老爹,祖母说想吃淮扬菜,全家人?正好一起?聚聚,就见老钱同志哼着小调,闲庭信步。
“老钱,你真的?要走?”平安问。
“是啊。”老钱笑呵呵道:“少小离家,乡音都不记得了?,也?该回?去了?。”
做官最重要的?不是“进?”,而?是“退”,德不称位,才不堪任,过犹不及,就该审时度势,择机而?退,给有才能的?人?腾位置。
遂赶在廷推之前?上?书乞骸骨,虽然年不到七十,身体也?很硬朗,但?他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