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官员看着名?单惊呼:“还真有一个!刘平安,二十八岁,是个捐监生。”

“我这就?去把他带来。”高泰起身道。

陈敬茂立刻拦住他:“连陛下都以礼相待的人,你怎可如此?粗鲁。”

“这样吧。”一直一言不发的璐王出声道:“父皇让本王为宁安择婿,可以以这个由头设宴款待钱祭酒,向?他探听内情。

从监生中选驸马,谁也挑不出理。

……

“阿嚏!阿嚏!”

曹妈妈摸摸平安的额头:“怎么一直打喷嚏?”

“阿嚏!”平安揉揉鼻子,气?呼呼地?:“肯定有人在?背后?蛐蛐我!”

“怕是昨天淋了雨吧。别往外跑了,阿嬷熬姜汤给你喝。”曹妈妈道。

“不喝了,平继哥快回来了,我要去国子监拿点东西。”平安说完,拉着阿蛮跑了出去。

家里养着两辆马车就?是方便?,跟娘亲打个招呼,抬脚就?能出门。

又过了两日,锦衣卫果然把陈平继全须全尾的送上了门。

其实他也是立了功的,他力?气?大,人也还算机灵,为了带几个同被拐卖的孩子一起走,才失去了唯一的逃跑机会。

自己被解救之后?,凭借敏锐的方向?感和?一路听到的声音,带着百户所的锦衣卫连夜摸回了最先囚*禁他的民房中,成功捣毁一条拐卖妇孺的利益链,救出了十几名?被拐卖的妇女和?孩子。

只?是他们当中,有些已被砍断手脚甚至剜去双目,残忍程度令一群锦衣卫都不忍直视,方百户一怒之下用非人手段将堂主并一干人贩子虐杀。

陈平继又为当地?县衙提供了许多线索,可惜黑虎会在?当地?盘根错节,难以撼动,只?抓到一些外围人物,并未伤其根本。

但方百户还是送了他一件宝贝。

他刚进?家门的时候,整个人瘦了一大圈,阿祥带他洗了澡换了衣裳,见身上只?有一些瘀伤和?擦伤,没有特别严重的伤痕,但一看就?是受过大罪的。

“慢点吃。”林月白看着狼吞虎咽吃面?的陈平继,心酸加上懊悔:“你这孩子,胆子也太大了,当初就?不该跟你讲什么武举,多险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娘岂不要哭瞎眼睛?”

平安打面?前晃过去,她心里又添一分恼火,往他屁股上踢了一脚:“你还好意思笑,连锦衣卫都敢招惹,一个半斤一个八两。”

平安大呼冤枉:“我没笑,我只?是路过。”

陈平继倒是一脸幸灾乐祸。

林月白瞪他一眼:“你也别笑,等你堂叔和?小叔公散衙,有你好看的。”

陈平继一派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他们能把我怎么样嘛,横不能把我打死……”

……

“打得好,往死里打。”陈琰修为一向?很好,极少说这种?直白的刻薄话,除非忍不住。

陈敬时用力?抽了几棍,陈平继死死咬着衣角不肯出声。

平安在?一旁嗑瓜子嗑的口干,舒舒服服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傍晚散衙,陈敬时就?让人把倒霉孩子捆了起来,一时找不到趁手的家伙,正在?转圈,谁知平安从门后?找出一根竹篦,递到小叔公手里。

陈琰看着眼熟,问他:“这东西哪里来的?”

平安一脸机智:“我早料到堂兄有此?一劫,特意从国子监偷回来的。”

陈琰:“……”

竹篦就?是批头竹棍,一头完好,另一头则劈开成数十条,跟日常打孩子的家什可不一样,它是正儿八经的教刑,国子监里人人谈之色变,一棍扫去就?是一片印子,好几天消不下去,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