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是我妈,才不能让她来搅和咱们的日子。”霍景勋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以前是我没本事,让你受了委屈,现在我能护着你和绵绵了,谁也别想再来添堵。沈央央母子也一样,我会跟他们说清楚,以后别再来打扰。”

苏清禾回握住他微凉的手,眼底有了笑意:“我一直都知道你的心意。”

两人目光交缠在一起,霍景勋没多说什么,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心满意足:“衣服还没洗完,我先去洗了,再吃饭。”

苏清禾想开口,他却已经起身。

霍景勋没穿厚重的棉袄,在屋里,身上穿着毛衣,袖口挽起,到胳膊肘的位置,露出结实的小臂线条。

刚才接电话耽误了会儿,盆里的水都快凉透了。

苏清禾看着他挽着袖子丝毫不嫌弃地搓洗绵绵的小衣服和自己的外套,手背冻得通红,心里一阵心疼。

他才风尘仆仆地从单位赶回来,都没在火盆旁边坐多久,又马不停蹄地去洗衣服,简直是没一会儿空闲的时候。

霍景勋对自己,对绵绵,还有这个家,都已经做到了很多男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她忽然想起梦里那个对自己冷淡疏离的霍景勋,再看看眼前这个为了家人洗手做羹汤的男人,竟觉得恍如隔世。

或许,她真的可以放下过去的顾虑,试着和他好好过日子,一辈子那种。

苏清禾起身去灶房,烧了壶热水倒进盆里,又往他手里塞了块胰子:“用热水洗,别冻着了。”

“而且,我也不用你给我……洗小衣服。”

苏清禾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别扭。

毕竟霍景勋回来之前,她从来没这种待遇,小时候,就算寒冬腊月也得去河边洗一家人的衣服,手上都是冻疮。

霍景勋笑着接过,指尖触到她的温度,心里暖烘烘的。

他眉眼温柔地搓着手里的布料,丝毫没觉得不对。

“你是我老婆,我对你好,难道不是天经地义?而且我记得你说过,这些得用凉些的水才能洗干净,你身子弱,碰不了凉水,听话。”

他利落地洗完手里的那件衣服,端着盆子出门去漂洗。

水倒是不缺,只是冷得厉害,简直要把手冻成冰疙瘩。

苏清禾看着霍景勋在院里搓洗棉袄的背影,忽然想起什么,隔着窗户喊:“景勋,等会儿抽时间去趟供销社吧,给绵绵买两件罩衣,套在棉袄外头,省得总脏了要洗。”

绵绵这年纪,正是调皮捣蛋的时候,一点也不肯闲着。

这就导致,她穿着的棉袄,总是没两天就脏了。

霍景勋正拧着棉袄上的水,闻言回头笑:“成,等我洗完这几件就去。你别出来了,外头风大。”

“我给你搭把手呗?”苏清禾拎着空盆想出去。

“不用不用。”霍景勋连忙抽空转身看她,“这点活我来就行,你要是实在没事做,就去跟周姐她们烤火唠嗑,别冻着。”

苏清禾拗不过他,只能放下盆回了屋,按他说的去了隔壁。

屋里的火盆烧得正旺,周姐和张婶几个邻居嫂子正围着烤手,见她进来,周姐笑着往旁边挪了挪:“快来快来,刚烧了红薯,尝尝。”

苏清禾也没跟她们客气:“一转眼不见,坐到一起聊天也不叫我?”

周姐笑得眼角褶子都快出来了:“我刚才想叫你来着,一看你家那口子回来了,还在院子里打水洗衣裳呢,我这不是想着给你俩留个单独相处的机会吗?”

苏清禾被这明显打趣的话弄得脸蛋一红:“都老夫老妻了,哪儿来那么多讲究。”

“还是你家景勋疼人。”一个嫂子戳了戳苏清禾的胳膊,眼里满是羡慕,“我家那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