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1 / 2)

最可笑的是生平第一次会疼他的人,会在乎他意愿,是不是开心,想不想要的竟是曾经给过他无数次伤痛羞辱之人。

骊骅一面沉溺,一面怨恨,被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感情拉扯,他快要被撕碎,甚至有些恼恨起了甘琼英。

她为何要变呢,若她一如从前,他便不会产生任何的期待,倘若他们之间一直都只有恨,他便能够决绝行事,什么也不必顾忌在意。

可她为何要如此?

为何突然变成这样?

骊骅慢慢抬眸,双眸之中酝酿深压在眼底的风暴,他很想直接问她,你到底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可他最终也没有问出口,甘琼英扯着他的袖口,把他拉进屋子里面。

将骊骅按着坐下,自己则搬了椅子靠近他落座。

她继续说道,“你要保证不再自伤,你都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

这句话看似像是哄人,实际上是她唯一的实话。

面前这位可是她剧情的挡箭牌,是每月给她二十万雪花银的财神爷。

他这双手,那是摆弄金山银山的手,怎么能受伤!

而且甘琼英又发现了骊骅一个弱点,那就是他不仅无法应对旁人的善意,更喜欢旁人在意他的样子。

对甘琼英来说,善意何其简单,表现出在乎更是信手拈来。

想到骊骅每月给她的二十万两,就像她曾经在网上看到的那些段子一样,老公每月给几千万,给他的三儿伺候月子,那也是当仁不让。

甘琼英整个人在他面前柔成一汪水,甜言蜜语不要钱一样往外冒。

骊骅听得双耳麻木,浑身僵硬。

半夜三更,太医还未等到太医院,又被公主府赶去的车辆接回来了。

太医姓庄,是太医院的老人了,平日里只给几位宫妃和太后瞧病,几乎不会出诊,但端容公主的命令谁敢违背,他下了马车,抬袖悄悄打了个哈欠,拖着沉重的步子紧赶慢赶,终于在最短时间内赶到了。

但是等他看到驸马手上的伤口的时候,太医也短暂怀疑了一瞬,他甚至还检查了驸马身体的各处,但一通检查下来,他迷茫了。

庄太医一边处理手上的伤口,一边惊疑不定看着驸马。

而这时甘琼英则是紧张过度地询问那道口子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多久才会好?”

“会留疤吗?阴雨天时还会疼吗?”

“若是以后留疤了,可有什么药物去除?”

在甘琼英问出第一句时,庄太医就被震惊到老手一抖,原来他被急匆匆叫过来,竟真的就是包扎这个扫帚条划出来一样的伤口吗?

骊骅有些羞愧,面皮能绷住,耳朵却悄悄发红。

“烦请太医好好看看,”甘琼英俯身,又说:“伤口包扎好,一并给驸马检查下他的腿。”

“驸马身子一直虚弱,可有什么补药调养身体吗?”

“对了,驸马的舌头先前受伤了,但是他这两日一直说话,会不会影响伤口愈合?”

“平日里吃东西要注意些什么吗?”

庄太医被问得晕头转向,但是他不敢在脾性暴虐的端容公主的面前,表现出任何的不耐。

于是他斟酌着依次作答。

“舌头伤口不大,应当不会对日后说话有影响,公主放心。”

“驸马的腿疾病乃是自小落下,想要彻底治愈已然不能,但是老臣可为驸马开方,再辅以药包热敷治疗,至少阴天下雨,不会再受疼痛折磨。”

“驸马体弱亦是胎里带来,药膳可以调理,驸马年轻,只要温补跟上,日后于寿数倒是没有影响。”

“驸马倒是气色看上去不太好,唇色面色皆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