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冷笑,“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你却动不动就想杀人,想吃枪子儿了?”

“也休想再拿老子的架子压我,新社会女儿也是人、妇女也是人,谁敢再像旧社会那样压迫剥削?”

“真当我不会去找妇女主任、不会去找公社革-委会的领导们做主呢?兔子急了还咬人!”

陆老幺更气了,“你这死丫头,我、我……”

但一时间的确不敢再动手。

他可不想吃枪子儿……可死丫头不是一向针扎了都不敢喊一声痛,不是一向连话都说不利索的吗,怎么忽然变了个人?

陆盼见陆老幺果然是个欺软怕硬的怂货。

扯唇继续,“一百块今天之内我就要拿到,不然你们想要换人的事,可就不只会传到宋家人的耳朵里。”

“还会传到等着的部队领导们的耳朵里了。部队的人听说都最护短的,尤其宋云洲还才负了伤,更不能寒了功臣的心。”

“除非,你们关我一辈子,或者真敢打死我。那你们宝贝女儿也别想再嫁许卫国,只能明天一早去部队了。”

“但我只要不死,就绝不会屈服,迟早总会让你们付出血的代价……我才死过一次,连死都不怕了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陆老幺铁青着脸直喘,“你、你……”

黄春花则破口大骂,“你个杀千刀的死丫头、炮打的小娼妇,老娘说了不会给你一分钱,就绝不会给。”

“你也不许给老娘乱说一个字,必须乖乖听话。老娘可不是吓大的……”

后面的话,在陆盼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目光注视下,忽然说不下去了。

死丫头到底怎么回事儿,吃错药了,还是吃熊心豹子胆了?

不然就是刚才在水里,让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

陆盼见陆老幺和黄春花-都不哔哔了。

讽笑着再次开了口,“我再说一次,今天之内我必须拿到钱。然后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彼此再没任何关系。”

“否则,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既然逆来顺受只能换来死路,我当然用不着再忍,大不了大家一起死。反正我一条命换你们四条命,怎么都是赚!”

陆老幺和黄春花的脸,都让陆盼满脸的狠戾吓得越发白一阵青一阵了。

但依然嘴硬,“老娘说、说了没有钱,一分都没有。”

“死丫头吓唬谁呢……反正休想老子给你一分钱,再是新社会呢,也没听说过当女儿的就可以不孝顺,不听父母话了。”

“对,到哪里都没有这样的道理……”

陆盼的回答是直接转身往外走,“行,那我这就找宋家的人和妇女主任去!”

急得黄春花声调都变了,“站住……死丫头你给我站住!我、我……他爸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拦住她!”

陆老幺立刻要上前拦人。

却在看到陆盼手里刚才进门时,顺手抄起以防万一的齿镰后,怂得不敢再动,“你这死、死丫头,你别乱来啊……”

陆盼凉凉笑着,又挥了挥手里的齿镰,“我说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怕!”

黄春花也不敢再轻举妄动,“死丫头你、你想吃枪子儿了?可是你自己才说的……反正我就是没钱,死也没有……”

“爸妈别急,大姐说的肯定都是气话,还是我来跟她说吧!”

一直在里屋的陆燕忽然出来了,以眼神安抚住陆老幺和黄春花后。

她便笑着看向了陆盼,“大姐,家里负担重,日子一直不好过你都是知道的。”

“让爸妈这么短的时间,往哪儿弄一百块这么大一笔钱去?总不能,逼他们去偷去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