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盼很快找到了宋云洲的勤务兵。
但她肚子还不饿,便让后者带她去找到了宋云洲的主治医生,“陈医生您好,我是宋云洲的……妻子陆盼。”
“我刚从老家赶来,想具体了解一下他的伤势和恢复情况,方便吗?”
陈医生推了推眼镜,点头,“当然可以。”
“宋营长其他的伤都是外伤,治疗休养到现在,恢复得其实都很不错。”
“但他的腿……因为当时负伤后处理不及时,引起了急性脊髓炎。加上其他的一些并发症,所以失去了知觉。”
怕陆盼听不明白,想了想,又补充,“说得直白一点,就是……下肢瘫痪了。”
“所以,目前的情况,确实有些不乐观。但陆同志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有一丝希望都不会放弃的!”
陆盼听得情况果然跟自己预想的大差不差。
皱眉道:“既然是外伤引起的急性脊髓炎,而不是神经性的,那经过抗炎、脱水、营养神经等处理,该渐渐有所好转才是。”
“怎么会至今都没有任何的起色?病人从入院至今,至少也半个月了吧?”
陈医生惊讶,“陆同志怎么懂这些,难道也学过医?”
陆盼摆手,“不敢说懂,就是闲时跟我们当地的赤脚医生学过点儿。”
“再就是我们村的牛棚里,住了一位都说是大城市来的……咳,总之可不敢在陈医生您面前班门弄斧。”
反正这里没人知道小河村的事。
原主的记忆里也的确有她跟村里赤脚医生和牛棚那位先生来往之事。
她便不算是胡编乱造,逻辑上都是解释得通的。
陈医生明白了,“好像听说您是上过高中的,难怪……”
“主要宋营长他……很消极,之前甚至有几天都不肯说话了,后来虽然又愿意说了。”
“但其实心里还是很消极很抵触,就觉得无论自己怎么配合,反正都没希望了。”
“您也知道,很多时候病人的心态和意志都是至关重要的,所以……”
陆盼刚才才亲眼见过了宋云洲的消极自弃,怎么会不知道?
她沉吟,“他应该是一个很要强,也很怕给周围人添麻烦,让周围人受累的人。”
“所以他自闭了几天后,还是逼自己开了口,以免医护和其他人难做。”
“但他心里仍然看不到丝毫希望,心态意志自然都是极度消极的。”
陈医生叹气,“本来这种情况就难,病人自己若再不积极一点,可就更……好在现在陆同志来了。”
“您可一定要好好劝一劝宋营长,他还这么年轻,往后的日子可还有无限的可能呢!”
陆盼应了,“我会尽力的,多谢陈医生,也辛苦您和诸位了。”
等稍后回到病房外,陆盼才考虑起,该怎么跟赵政委说,又该怎么劝宋云洲来。
他这种情况,只能慢慢的理疗恢复。
好在她可以日日给他按摩、针灸穴位,再配以药物治疗,假以时日,应该能有起色。
但首要的,还是得宋云洲自己振作起来……
晚上,赵政委和韩海东再次来到了医院。
陆盼在楼梯口截住了他们,“赵政委,方不方便与您先说几句话?”
赵政委一笑,“当然方便。怎么了,可是那小子惹陆同志生气了?”
“你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在糙老爷们儿堆里混惯了,根本不知道怎么跟女同志说话、相处。”
“何况他还病着,难免脾气大些。我一定好好教育他,让他慢慢都改了。”
陆盼摆手,“我不是要说这个,我要说的跟他的身体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