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天晚上,纪轻澜去找了池州,求他带自己一起进宫。
“那场面你不会想见到的,朝中那些人哪怕不为难王爷和纪小公子,也不可能客客气气的。”池州朝纪轻澜道:“你一个姑娘家,不该面对这些,听我的,在府里候着。一旦有了消息,我定第一时间让人来告诉你。”
纪轻澜心知池州的好意,却道:“你放心,我并不是想去做什么。只是二哥一个人去面对这些,我心疼他,所以我想离他近一些,让他知道我和他站在一起。若是兄长在的话,他一定也愿意带着我一起去。”
池州不是个容易被人说服的性子,但他面对纪轻澜却从来都守不住什么原则。
纪轻澜三言两语就将他说动了,于是那日他便带着纪轻澜入了宫。
今日既然要重审纪家的案子,纪轻澜作为纪家人入宫也不算坏了规矩。
“今日的案子若是一切顺利,结束之后你或许就不必再回池府了。我……”池州穿着朝服,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日里更多了几分严肃,他立在金銮殿的后殿门口,认真看着纪轻澜道:“有句话或许有些唐突,但我怕今日不说,将来怕是没有机会了。”
纪轻澜仿佛猜到了他要说什么,开口道:“纪家又不是没有门,你想说什么随时去说便是,怎么便没有机会了呢?”
池州一怔,顿时又被纪轻澜说服了。
恍惚中他从纪轻澜这话里觉察到了另一层意思,纪轻澜是说……往后他可以随意登门拜访?
池州倒也实在,纪轻澜说他可以去纪家,他当日便跟着马车过去了。
随后的日子,纪府修缮一新,纪轻淮也回到了京城,纪家三兄妹算是团聚了。
池州不想让自己显得太心急,特意耽搁了一些日子才鼓起勇气去找纪轻澜。
纪轻澜说得果真没错,他进纪府并没人拦着他,府里的人甚至都对他颇为客气。
纪轻澜回了纪府,却也没闲着。
池州来找她的这日,她正拎着剪刀在后院修剪花树。
纪轻澜见到池州并不意外,亲自给他斟了茶,只是没请他进屋。
池州在院子里坐着看纪轻澜拿着剪刀忙活,目光一直落在纪轻澜身上。
“前几日我自己剪了剪府上的花树,手艺不行,剪坏了不少。”池州开口道。
“那你怎么不请我过去帮忙呢”纪轻澜问道。
池州闻言眼睛一亮,开口道:“可以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而且我在你府上住了那么久,你也没收银子,依理我也该还你这个人情。”纪轻澜道。
池州闻言目光又黯了下去,他开口道:“上次在教坊司花的那些银子,王爷已经着人退给我了。我……攒的聘礼算是回来了。”
“那就好。”纪轻澜笑道。
“我想着……”池州起身走到纪轻澜身边,鼓足了勇气开口道:“此事依着礼数应该先知会家中长辈,我此举或许有些唐突。不过我想你与旁人不同,我的心思理应先让你知道,若你同意了,我才好去……”
纪轻澜闻言转头看他,等着他讲话说完。
池州对上她的目光,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想着……似乎你……我不知道是不是会错你的意。”池州紧张地呼吸都有些急促,额头也冒出了冷汗,“今日我同你说这些……你若是同意了,我便找你兄长去……”
“去提亲。”池州总算是将这话说了出来。
然而纪轻澜虽然直率,在这种事情上到底还是有些羞涩,自然不好意思当面朝池州答复什么。
她见池州额头上渗出了汗珠,便取出了一方帕子递给了对方。
池州下意识接过擦了擦汗,便见纪轻澜一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