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没有一言不合追上来,柳纷云还是有礼貌地反问:阁下若对我没有歹意,何必如此穷追不舍?

蒙臬原本对她确实没有歹意,但只要想到她穿着女服逃出烛煌国,在这个小地方逍遥自在,立即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在这里就宰了她,怒喝道:你知不知道整个流织国都在找你!?识相的,赶紧随我回去复命,向烛煌国的使者解释清楚!

柳纷云听得一头雾水,下意识问:你是流织国的人?

我是蒙臬!蒙臬简直要被她的从容不迫气得跳过去打人,雾蒙蒙的蒙,奉为圭臬的臬,你幼时还嫌弃我名字难写难念!

她这么一顿炸毛式的喊话,倒是让柳纷云回忆起了身体原主的从前。记忆之中确实有这么一个女孩子,凶得很,好像是城中某个将门世家的大小姐。

你是来找我回流织国?柳纷云缓和了语气,继续问,发生什么事了?烛煌国的使者又是怎么回事?为何你身上的杀气这么重?

她有点明白系统为什么会给蒙臬标上红名,记忆里蒙臬过完十三岁的生辰之后,就随父从军去了,这么多年下来,杀过的人比她医过的人还要多,身上的杀气和血腥味都很重,乍看,确实很像敌对方。

蒙臬到底是来带活人回去的,而不是尸体。闻言,她收敛外放的杀气,朝柳纷云伸出手,面无表情道:说来话长,我先送你回住处,换身干衣服。

柳纷云却不敢伸手回握,她怕沾上蒙臬的气息,让莲衣闻到了会吃醋。

见她扭捏,蒙臬啧了一声放下手,忽然解开斗篷,给柳纷云披上,你衣服全湿了,裹布也不穿,既然做回了女人,就不该做出跳河弄一身水的事。

柳纷云只好披上斗篷,下意识朝蒙臬身上看,见她身上穿着漆黑的软甲,虽然不防水,但能防止亵衣被人看到。

二人莫名其妙化敌为友,一前一后沿着河流往城里走。柳纷云向来寡言,蒙臬又在气头上,一路无话。

直到快回到人来人往的街道,蒙臬才开口:你似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柳纷云嗯了一声,实际上她刚才一路都在想,离开烛煌国的这段日子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远在流织国的母亲和故友会突然过来找她,她又要向烛煌国的使者解释什么。

烛煌国知道我们送去了一个女驸马。蒙臬开门见山道,这个消息不知是何时传出的,但它无疑已经传到了烛煌国国君,和咱们那位老皇帝耳朵里。

柳纷云大吃一惊,脱口道:怎会?!我从没有在旁人面前

不管过程怎样,结果便是你的女子身份已经在两国人尽皆知。蒙臬冷笑,所以,你必须出面解释,并且接受两国医师的检查。

她忽然停下脚步,转过头道:顺便提醒一句,你的恩师虞清月已经不在人世了,你如果回国,没有人能保住你。但你如果不回去,流织国就完了。

柳纷云明白她的意思,当初她前往流织国联姻,便是为了保住流织国,使其能够在大国的庇护下,再苟延残喘几年。

沉默着走了一阵,她低声问:若我在外身死,此事能否有转机?

要是死能解决问题,那可太容易了。蒙臬嗤笑一声,实不相瞒,我在路上动气时,总威胁重夫人,要带你的尸体回去。不过,显然老皇帝和烛煌国的使者都不会答应。我听闻你到了烛煌国之后,娶的七公主是只猫妖,妖族在欺骗人这方面多少都有点本事,你还有大概三日的时间可以在此地停留,不妨和你妻子想想对策。

柳纷云皱起眉,什么对策?

在你自己身上弄出一点男人的器官,或者蒙臬顿了顿,让你妻子怀个孩子?

柳纷云:??!

当然,我只是提议,具体办法你自己想去。见她瞬间变了脸色,蒙臬一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