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摇摇头,只是掌心不断拍着膝盖,像是刻意在压制什么,一张老脸憋的通红,眼底血丝一片。
“朕这些天午夜梦回间,总想起安儿。”太上皇深吸一口气,哽咽地道,“要是朕当时没阻止安儿,是不是她就不会死。”
“太上皇...”
喜公公欲要劝说太上皇,但他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太上皇抬手制止住。
“喜公公,你先下去吧。”太上皇摆摆手地道,“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喜公公面露苦涩,“奴才遵命。”
喜公公走到寝殿门口时,还忍不住望了太上皇两眼。
当他瞧见太上皇宛若木桩一般坐在那,本来那双精明的眸子此时满是浑浊,光晕尽散的模样时,又是一声轻叹,这才离开。
安明阁当中。
沈长宁和容冥转悠许久,都没找到如何能够表明安妃身份的物件。
就在沈长宁思忖间,忽然里屋传来一阵重物‘啪嗒’落地的声响。
“嗯?”
沈长宁和容冥齐齐一顿,几乎是同一时间望向某处。
“沈长宁,方才进里屋查探的时候,可曾见到里头有人?”容冥问道。
沈长宁摇摇头。
这一下,二人神情愈发凝重起来,互相眼神对视,紧接着,同时轻手轻脚地靠近里屋。
容冥跟沈长宁示意后,猛的将相隔的门推开。
空无一人。
容冥瞧着那敞开的窗户,眼角止不住地一跳,走到窗前,把窗户给重新合上。
“夜里风大,估计是吹到什么东西了。”容冥无语地道。
差点他还以为真的有人私闯安明阁。
刚刚容冥一直在外探查,她倒是进里屋来转过一圈,那窗户...是开着的吗?沈长宁微微蹙眉。
她余光扫过落在地上的那幅画,附身去捡,打开时,竟然发现画上的一名绝顶的美人。
虽然怀着身孕,但依然雍容贵气,蝴蝶徘徊其周围,都像是沉醉于她的美貌,有种不愿离去的感觉。
沈长宁呆滞,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子。
“这是母妃吗?”沈长宁望向窗边的容冥,笑道,“怪不得你这幅皮囊生的这样好看,原竟是遗传母妃。”
容冥一怔,随即勾勾唇角,柔声地道,“应当是父皇派人随便挂上来装饰用的画,本王上次来的时候,这幅画还没在这里。”
“母妃的画像都随着她一同如土了,不止安明阁,恐怕整个皇宫,都找不出母妃的画像。”
“不是吗?”沈长宁看看这画里的人,再看看容冥,眼底满是疑惑和纠结,“我为什么觉得...你们有点相似?”
“日期是天齐二九零年二月,那会儿你确实应该还在母妃腹中。”
沈长宁这么一说,容冥唇边的笑缓缓收起,神情微变间,疾步来到沈长宁身侧。
当他看清上头画的人以后,整个身子骤然一颤,“这...”
“怎么了?”沈长宁鲜少见容冥情绪如此失控的时候,立刻去拽他的他。
“这不是母妃。”容冥俊逸的容颜此刻有点发白,“是安和长公主,本王的姑姑,但姑姑一生未嫁,她腹中的孩子是...”
这中间到底怎么一回事?!姑姑的画像,怎会出现在母妃的房中?
而且为何姑姑有孕的时间,竟跟他的生辰极其匹配。
但姑姑和父皇可是亲兄妹,他们总不能...
沈长宁能感觉到容冥掌心的温度顷刻间在变的冰冷,连忙道,“别急,说不定那孩子不是你呢?”
“而且...”说到这里,沈长宁低头间,突然发现这画像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