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很快落到容冥后胸处的肌肤之上,划开一道血口子,然后开始剜肉,开血洞。
一个接着一个开。
“唔...”容冥闷哼一声,额间不由得溢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哪怕他尽可能控制自己,但在下药池的那一刻,强烈的灼烧袭来,愈来愈甚的疼痛还是令容冥低吼出声。
沈长宁听着容冥的惨叫,坐在桌前,紧紧攥起身前的衣裳,胸口处传来密密麻麻的抽痛。
她眼眶红肿的瞬间,腹中的孩子轻轻踹了她一脚,力道很轻很轻,像是感受到沈长宁的情绪,在安慰她似的。
沈长宁先是一愣,低头摸摸自己隆起的腹部,发现有个地方突然凸起一块,又很快回归于正常。
“我知道了。”沈长宁眉眼满是温存,“我相信你爹爹,我们一起等他。”
随着沈长宁话音刚落,那个小鼓包再次轻轻起来又落下。
沈长宁眼底柔软一片,她目光掠过屏风的方向,想着自己先前刚刚放了李祯的鸽子。
正好趁着这个时间,她可以找李祯继续谈昨夜没来得及讲的事情。
于是沈长宁从凳子上起身,喊上春楠一起去了一趟静和将军府。
彼时,沈长宁刚刚踏入将军府的府邸,就传来一阵惊天的哭喊。
“啊!”
沈长宁被吓一跳,整个人踉跄一下险些栽倒。
旁边春楠一颗心也在嗓子眼悬了悬,连忙上前一步扶住沈长宁,瞪眼道,“怎么回事!静和将军府这是在杀猪?”
沈长宁嘴角忍不住抽搐两下。
静和将军府哪会杀猪?这听着...怎么有点像李祯的声音。
“长宁?”静和夫人从一处房间出来的时候,鬓发散乱,连头顶的簪子都歪七扭八,满是狼狈。
她瞧见沈长宁的那一刻,还忍不住怔愣道,“你何时来的?”
“刚刚。”沈长宁犹豫地道,“夫人,你这是...”
“无碍,无碍。”静和夫人抬手捋捋凌乱的青丝,尴尬地道,“长宁,你来的正好,能不能请你进屋替我劝劝祯儿!”
“她不久前接到你的信,到明月药铺跑了一趟,似乎跟顾二公子发生一点意外,于是回来就...”
“嗯?”沈长宁面露疑惑道。
静和夫人咳嗽两声道,“你瞧瞧就能明白。”
对上静和夫人意味深长的视线,沈长宁心中愈发茫然,于是在春楠的搀扶下进到李祯的房中。
“哇!”
浅绿色的帷幔洒落,能若隐若现地看清李祯缩在床榻的最里面。
双手怀抱膝盖,一张脸都埋下去,不停地哭喊道,“呜呜!我再没有脸见人了!我竟然对那呆子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呆子?这说的是顾少卿?沈长宁听的一愣一愣,试探地喊道,“李祯?”
李祯的声音骤然凝滞,她狐疑地抬眸。
等看到沈长宁的那一刻,李祯急忙凑上前扯开帷幕,然后跳下床,动作一气呵成。
“长宁!”李祯抱住沈长宁,把脑袋埋进沈长宁的脖颈,又开始哭。
“今儿在明月药铺,你跟顾少卿到底干嘛了?”沈长宁拍拍李祯的后背,挑眉地道。
这李祯和顾少卿,自明月药铺分别以后,情绪一个比一个激动。
“我...”李祯抽噎一下,后退一步,低头道,“午时恰逢静和将军府家宴,我一高兴就多喝了两杯。”
“你那信送来静和将军府的时候,酒力没上来,我感觉自己没醉,就答应了。”
“但刚到明月药铺,我就感觉不对劲。”李祯两根手指不停放在身前纠结,咬牙地道,“然后我就在明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