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沈长宁正是没有靠山的时候,假如能趁着这个机会救下太上皇,那么之后就算她离开摄政王府,或者再得罪容冥,也不至于走投无路。

果然,沈长宁这话一出口,太上皇看了她两眼,抬手敲敲榻边,“先施针,如若你真的能够救朕,朕自然让你伴驾。”

沈长宁点点头,她探手入怀,摸出自己随身的银针针包,将五根银针夹在指缝间,对太上皇提醒道,“我得帮您逼出藏纳在您五脏六腑的寒毒,这缕寒毒在您身体中盘踞已久,可能会有点疼,您忍着点。”

“朕从前也是战场上的铁汉,哪儿这么娇弱?”太上皇白眼一翻,“t你这个小女娃,能扎扎,赶紧点别废话!比起疼,朕更想摆脱这生不生死不死的感觉!”

小...小女娃?沈长宁嘴角一阵抽搐:“...”好半晌,她深吸一口气,把手中的银针一根根刺进太上皇的穴道中。

外头,容冥被太上皇从内殿赶出来以后,就一直阴阴地站在那。

“小九,别怪朕多虑,只是父皇如今病重,你让你的王妃跟父皇待在一处,万一她心怀不轨伤害父皇怎么办?”容轩蹙眉道。

“她不会的,也没那个胆子。”容冥漠然道。

沈长宁纵然荒唐,但那日她既然能不计前嫌给他解毒,还断然做不出伤害父皇的事情。

也没这么胆子!

“谁说不可能?摄政王妃在这南梁帝京的名声素来算不上好,单独陪着父皇,实在太过危险了吧?”众皇子中,突然有人阴阳怪气地道,“如果父皇这时候出事怎么办?就算摄政王妃没有加害父皇,那怎么着也得治她一个照顾不周的罪吧?”

此言一出,其余皇子和皇子妃也开始纷纷附和。

“都给本王闭嘴!”容冥冷喝道,“这是父皇的心愿,父皇要跟本王的王妃聊一聊,谁敢管?还是说,你们声音再大一点传到父皇耳朵里,叫父皇好好听听,你们是如何忤逆他的命令的?”

外殿内,随着容冥话落,顿时陷入一片寂静,无人再敢开口。

只是容冥袖口中的指尖已经紧紧握拳,他除了担心太上皇,就是担心这个!

他在朝中树敌众多,这群人眼看抓不到他的把柄,就一定会冲着沈长宁去!

而现下太上皇就跟沈长宁两个人单独待在一处,如果这时候太上皇真的出事,沈长宁难辞其咎,他都保不住她!

该死!

这个女人,在府里加害婉柔,给他下药,弄的王府鸡飞狗跳!如今到宫里,还非得凑到太上皇面前当那个显眼包?!想到这里,容冥心里就一阵恼火和烦躁。

‘噗!’

内殿传来一片响声,众人听到动静,齐齐冲进内殿中,恰好瞧见太上皇一口鲜血接一口鲜血地往外喷。

“父皇!”

一众皇子连忙环住太上皇的罗汉床,有人直接一把推开旁边的沈长宁,上前查探太上皇的情况。

“快!传太医!传顾大夫!”

“摄政王妃都把父皇害成什么样了?一定得严惩!来人,把摄政王妃拿下!”

容冥在人堆最后边,他站在那里,俊逸的容颜难看异常,尤其如今听到这句话,当下心中一沉,连带袖口中的掌心都是紧握。

“呃!”沈长宁重重摔在地上,她本来强撑着来皇宫就已经是强弩之末,如今又耗费精力给太上皇逼寒毒,整个人状态已经差到极致。

黑澜花的毒袭上来,沈长宁浑身经脉疼的像是炸裂开,连带她眼前一片接一片的眩晕袭来!

然而,还没等她缓过来,容冥已经趁着周围侍卫围攻她之前,抢先‘啪’地一声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

“沈长宁!你到底对父皇做了什么!”另一边,太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