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救了,这孩子没救了。刑部尚书直接捂住脸,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
“好好好。”沈长宁眼睛瞟过不远处的容冥,展颜一笑,只是这笑意中不由得透露出几分寒意,“两位,我得给你们尊贵的摄政王殿下治伤,就不远送了。”
话落,沈长宁直接越过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径自走向床沿。
大理寺卿瞧着沈长宁泛着阴冷的背影,默默吞了口口水,“我是不是讲错什么了?”
“废话!”刑部尚书抬手猛的大理寺卿脑袋上一敲,“还不快跑!等殿下反应过来要你命么!”
大理寺卿面色一变,急忙跟刑部尚书匆匆溜出偏殿跑了个没影。
容冥原本躺在那,有些脱力地垂落眼帘,此时一抹熟悉的清香席卷而来,他知晓是沈长宁,霎时又重新睁开双眼。
他察觉到沈长宁似乎神情不对劲,眼睛一眨,“怎么回事?是谁让你心情不好?”
沈长宁没答话,只是探手入怀,摸出一粒丹药放到容冥嘴边。
她正要跟容冥解释药效,结果不等沈长宁开口,容冥就把药给吞了下去。
“你都不问问我?”沈长宁心中微震,羞恼地道,“这万一是毒药,你也就这么吃?”
“毒药本王也认了。”容冥俊逸的容颜几乎没有血色,但面对沈长宁,还是虚弱地扯扯嘴角笑道,“甘之如饴。”
沈长宁瞧着墨色的眸中掺杂着灼热,面色一红。
不过转而,她想起刚刚大理寺卿的话,神情又重新冷下,“麻药而已,不会毒死你,不过这种东西若是剂量太大,会损害自身。”
“这药只能轻微麻痹,还是会感觉到一点疼,但至少能让你待会儿拔透骨钉的时候少吃点苦头。”
她记得...这男人虽然每次吃痛都很能忍,其实比谁都怕疼。
“等顾少卿一回来,就可以开始给你取透骨钉。”沈长宁指尖在容冥脖颈间搭了搭。
容冥四肢经脉断的断,阻塞的阻塞,压根就没办法把脉,只能从其他地方来感受容冥的脉搏跳动。
果然不出沈长宁所料,伤势加重了。
她方才就发现容冥的四肢当中,透骨钉所造成的伤口已经又开始逐渐溢血。
这意味着她先前给容冥服用,来压制透骨钉的药快要过了效用,必须得尽快处理这几根钉子才行。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容冥的身体情况比她想象当中更加糟糕。
是因为暗毒的关系吗?可是沈长宁先前给容冥调配过压制暗毒的药,只要他能按时服用,应该不至于将身体拖成这样次啊对。
想到这里,沈长宁眉头又深深皱起来。
“沈长宁...”
容冥刚刚讲出三个字,沈长宁就又迈开步履找到旁边一名太医,不知在说些什么。
全然将他晾在了一边。
容冥:“...”他的王妃...这是怎么了?
一直到顾少卿将给容冥取透骨钉要用的器具全部都取来,又用酒浸泡完,沈长宁才重新回到容冥身侧。
她从桌上的一排器具中挑出一把小刀和一根小钳子。
那是颜氏一族用来处理嵌入细碎物件的伤口时,专用的工具。
有一次摄政王府一名暗卫出任务时,一枚细小的飞镖刺进手臂当中。
那暗卫找到顾少卿处理伤时,正巧被沈长宁瞧见,她便将随身的自制小钳子给了顾少卿。
不曾想...竟然又落到她手中,而且还用到了容冥身上。
“透骨钉穿骨而过,拔出来的痛楚常人难以忍受。”沈长宁看着容冥,深吸气地道,“就算你吃了药可能也...”
“无碍的。”容冥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