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宁:“...”她看着面前的一朵绢花,面露尴尬,“巧公子,这花确实极美,但不太适合我,你收回吧。”

原来巧公子待在房间里头,一直都在搞这个。

倒是她误会了。

巧公子盯着沈长宁,眼底不由得露出一抹失望,“颜夫人从前跟我提过,她的女儿很喜欢绢花。”

“我想着日日住在颜姑娘的府邸中,总要做点什么报答颜姑娘,费不少心思才做了这绢花。”巧公子叹气地道。

“看来是我猜错了,颜姑娘既然长大,这爱好自然会变。”

“只是可惜这料子...”

沈长宁捕捉到巧公子这满脸颓废的脸,有些心生不忍。

毕竟是娘生前的故人,而且万一只是她想多了,巧公子对她只是对后辈的怜爱呢?沈长宁犹豫片刻,还是将绢花接过,温声地道,“我很喜欢,那就谢过巧公子。”

“巧公子无碍,我便也放心了。”沈长宁眸光扫了眼微黯的天色,对巧公子点点头道,“今夜还有约,告辞。”

约?巧公子听见这话,忍不住微微一怔。他见沈长宁转身要走,下意识抓住沈长宁的胳膊。

“等一等!”

沈长宁瞧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修长又骨骼分明,竟然给她一种别样的熟悉感,忍不住心中生起疑惑。

这手,她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呢?

“抱歉。”巧公子发现沈长宁一直盯着他的手,不知为何心头猛的一颤,连忙将掌心收回,低头地道,“颜姑娘,你...大晚上是要赴什么约?”

总不能跟谁去幽会吧?!

“跟人算个帐。”沈长宁笑笑,“很快就会回来。”

闻言,巧公子心头紧绷的弦先是一松,很快又重新拧紧起来,“颜姑娘,既然是要找仇家,不如带上我吧!”

“你一个弱女子,若是遇上动手的事情,着实危险。”巧公子道,“我在,我能保护你!”

“呃。”沈长宁视线从巧公子身上扫过,眼底透着几分怀疑之色。

巧公子看着弱不禁风的,似乎没有比她好到哪里吧!就这...

“咳!”沈长宁轻咳一声道,“不用,不过就是对付一个小喽啰而已,我自己没问题。”

“况且...”她说到这里,眼底不由得轻轻闪了闪,冷笑地道,“今夜的约,或许还真的只能我一个人赴。”

人一多,万一上钩的鱼被吓跑怎么办?

说完,沈长宁对巧公子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转身离开。

巧公子盯着沈长宁的背影,忍不住眉头轻轻皱起。

他在原地停顿片刻,很快就回到自己的房中。

没过多久,巧公子嗓子眼就传来一阵腥甜,他拿出一块墨色绣金丝纹路的帕子掩住唇角,将鲜血拭落。

“弦歌。”

随着巧公子话音刚落,很快就有一道身影从房梁处落下,站在他跟前。

巧公子收好帕子,在软榻处随意一靠,姿态虽然闲适散漫,但哪怕顶着这张苍白温润的容颜,整个人还是散发着由内而外的尊贵和霸气。

“查查。”巧公子冷冷地道,“看看王妃今日接触过什么人。”

弦歌点点头,很快就消失在原地。

没彻底合上的窗户吹进一丝冷风,巧公子压着咳嗽声,不多时,眼前就传来一片黑影,不省人事。

夜色过梢,月光皎洁,云层遮掩之下好似弥漫上一层白霜。

沈长宁独自走在漆黑的巷中,仿佛还能听见周遭传来似有若无的狗吠声。

沈长宁露在面纱外的眸子露出一抹寒意,她从袖口中摸出一个药瓶撒在附近,这才继续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