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腕和脚腕处,全部都被铁链磨破,露出片片红痕。

门“嘎吱”一响,显得有些幽暗的房间内折射出一缕光,顾少卿缓缓进来。

他眼瞧容冥被整个人被锁住,还是受了不少伤,尤其是手臂上鲜血淋漓,分外瘆人。

“还好你动作快,及时把自己栓了起来。”顾少卿察觉到容冥一次又一次的歇斯底里之下,是为了拿剪刀自残,无奈地道。

“要不然,可就不是咬自己几口这么简单了。”顾少卿苦笑地道,“王爷,跟我何必见外?你等我一会儿,让我一起跟进来不行吗?”

“滚...滚出去!”容冥眼底满是暴戾和肃杀气。

“放心,上个月我也这么进来的,不是好好的?”顾少卿挑眉地道,“有铁链在,我很安全。”

王爷这个人看上去冷的很,可对在乎的人,心软至极。

如果非要见点血抚慰心中的戾气,他宁可伤在自己身上,也不愿意叫人家受半分委屈。

之前的月圆之夜,王爷都痛苦到那种地步,可大部分也只是自残。

虽然有时候顾少卿照顾王爷的时候,会不可避免的被波及,但王爷基本都是用意志力克制住杀意,转而挪到他自己身上。

王爷这疯狂的状态下,顾少卿从来也没有受过什么重伤。

满轮的月高高挂起,沈长宁趴在窗沿处,绝色的面庞上,似乎有些失神,抬手去接那轮月。

那皎洁的月光垂落,宛若银白的纱一般落在她的掌心。

明明虚无缥缈,可不知为何,这份清冷一直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

方才邻边的房间还安静叫人害怕,如今满月高高挂起,几乎不间断地响起容冥那清润的嗓音弥漫出的一声接一声痛苦低吼。

听的沈长宁胸口刺痛又烦躁,终于,她有点克制不住自己,转身走向门外。

可当指尖触碰到把手的那一刹那,沈长宁又像是终于回神,后退半步,唇角泛着一丝嘲讽,“破镜不重圆,这该是我给自己的忠告。”

说完,沈长宁走到窗前,将敞开的窗户重新合上。

紧接着,她坐回桌前,盯着上头悠悠燃烧的烛火,眼前浮现起一片水雾。

沈长宁搭在膝盖上的指尖下意识蜷缩起来,将原本平整的衣摆都被她掐出丝丝缕缕的褶皱。

这一夜,注定无眠。

等到清晨的时候,偏房处的动静终于缓缓平息下来,沈长宁深吸一口气,这才从椅子上起身出去。

深冬的早晨,迎面吹来,刺骨异常。

几乎是同一时间,旁边的房门也顷刻打开,容冥一身墨色绣金丝纹路的锦绣长跑,青丝披散垂落在脑后。

除了略显苍白的俊逸容颜以外,整个人宛若春风一般和熙,像是没有半点异常。

“怎的起这样早?”容冥眼底泛着柔和的笑,走向沈长宁,“你近来挺嗜睡的?不多睡一会儿?”

沈长宁站在那,抿唇地道,“你...还好吗?”

容冥脚步微微一顿,但很快就恢复正常,停在沈长宁身边,俯身笑道,“无碍,月圆之夜毒发,也是本王的老毛病了。”

“这么多年,本王都好好的,不会有大碍。”容冥修长骨骼分明的指尖落在沈长宁的面颊上,摸索着她泛红的有些肿胀的眼眶,挑眉地道,“哭了?”

“才没有!”沈长宁抬手毫不犹豫地打开容冥的手,白眼一翻,转身进到房内。

容冥失笑,偏转身型间,又看见沈长宁在桌上敲了敲。

“进来,我给你搭个脉,看看你这暗毒到底是什么情况。”沈长宁蹙眉地道,“我已经跟顾少卿商量过,我们一同解你体内的毒。”

说起来,之前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