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扫过沈长宁染了他鲜血的衣摆,淡淡地道,“近来本王因为公事,带了一批宫中侍卫回王府,你不想死,现在就出去试试。”

沈长宁脚步笃然僵住,她迟疑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这一身血出去,是有多想惹外面那些人注目?”容冥嗤笑一声,转身往前走,“如果传到皇上耳朵里,他再追查下来,发现本王被王妃行刺受伤,你觉得皇上会放过你?”

“把衣服换完再滚。”

这话的意思...是打算在皇上面前保她?沈长宁视线注视容冥的背影,眉宇间透着一丝狐疑之色,犹豫片刻,她还是跟上容冥的步履进到房间当中。

沈长宁还没来得及站稳,容冥直接抄起旁边的一套衣裳扔给了她,紧接着,容冥幽幽的声音响起。

“昨夜你身上的伤口开裂,衣裳都不能穿了,这是让你丫鬟从冷院替你取来几件换洗衣物,你去屏风后边穿,放心,你也没什么料,本王不稀罕看。”

这瘟神的嘴能不能别这么欠揍?沈长宁白眼一翻,拿着衣裳走向屏风。

换衣裳的间隙,沈长宁还顺便把脱臼的手腕给正了回去,疼的她险些没喊出声。

屏风外头倒是静悄悄的,容冥也没催促她。

只是等沈长宁出来的时候,恰好瞧见那男人坐在床榻旁,指尖掐住那根刺进皮肉里头的簪子猛的拔出。

顷刻间,鲜血如水一般流下。

看的沈长宁都是瞳孔一阵收缩,她急忙上前道,“你处理伤口都这么不要命的吗?”

她当时要对付容冥,簪子都是挑着容冥的穴道在扎,他这么直接取出来,是不要命了?

容冥就像没有感觉似的,低头从床底抽出一个药箱,面无表情地道,“从前本王受过的伤多了去了,本王心里有数,你自己走便好,不用理会本王。”

沈长宁一怔,她看容冥熟练地从药箱里面取出药跟纱布,一时间有些看不懂这个人。

容冥才刚刚及冠的年纪,就满身戾气,他的过往...又是怎么样的?

瞧见容冥正单手费劲地给自己上药,沈长宁忍不住撇撇嘴,夺过容冥手中的金疮药,“我手底下没个轻重,你最好别动!否则,伤口加重,别怪我!”

这狗男人这么对她,沈长宁巴不得他一命呜呼呢!但转念一想,这伤又确实是她造成的,容冥为了不让皇上给她发难,打算替她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