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宁如今对他尚有芥蒂,这碗药给她,着实有点冒犯人。

嗯...怕沈长宁耿耿于怀,他还是要道个歉的。

沈长宁望着容冥离开的背影,略微汗颜,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连忙拎着裙摆匆匆往冷院跑。

“王妃?”春楠见到沈长宁冲到房间,然后不过须臾,又换了身衣裳,画上原来的胎记气喘吁吁地出来。

“过会儿容冥来,别露馅。”沈长宁对着春楠严肃地道。

“...是。”

恰时,一道墨色绣金丝纹路的影子从远处缓缓靠近,沈长宁抬手捋捋旁边略有些散乱的碎发。

她眯眯眼,像是想起什么,又重新进房间,拎着一块搓衣板进来。

待容冥走到面前后,沈长宁把搓衣板直接扔到他跟前,冷冷地道,“跪下!”

男人!让你掐我脖子!还要杀我是吧!

容冥盯着那块搓衣板,面露茫然。

是因为那碗药吗?可是他先前见沈长宁,她似乎对此事没有这么生气?

不管了,先跪再说!

此言一出,不远处跟着容冥的弦歌等暗卫,全部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不是,他们没听错吧?王妃要王爷...跪?

天啦噜,整个南梁,除了太上皇!明轩帝都不敢让自家殿下跪啊!

王妃这是...不要命啦!

他们正犹豫要不要冲出去救王妃,结果下一秒,看见自家殿下‘噗通’一声,跪在了搓衣板上。

弦歌等人:“...”当他们没说。

“本王...错了?”容冥疑惑地道。

“你...”沈长宁双手怀抱在胸前,气的脸通红,又淡淡地道,“你没错,我就是想让你跪一跪。”

容冥:“...”好吧,不是因为那碗药。

但那是因为什么?算了!他的王妃高兴就好。

“那个...本王不知道那是助孕的药。”容冥尴尬地道,“你莫要放在心上。”

提起那碗药,沈长宁眼角又是一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羞恼道,“别提这个!”

说完,沈长宁看着容冥,咳嗽两声,神色如常地道,“王爷可还是第一次来冷院,这儿又偏又冷的,是来干嘛?”

“沈长宁。”容冥闻言,眸光扫过周围略显简陋的院落,墨色的眼睛掠过一抹自责,他朝沈长宁低低地道,“这里确实冷清,你...要不从今夜开始住夜幽阁吧。”

“啊?”沈长宁抬眸间,怔怔地盯着容冥。

“没有!本王没有那个意思!”容冥起身间,又跪了回去。

他俊逸的容颜浮现潮红,轻咳道,“夜幽阁房间多,你可以随便挑一间住,你身子本就畏寒,冷院这样冷,会冻坏的。”

沈长宁回忆起先前容冥在外头对颜宁说的那些话,心中对容冥的郁气莫名就消散掉几分,她问道,“摄政王府这么多院子,王爷不给我拨个别的,倒是要喊我去你的院子里住?”

“本王...”容冥霎时有些接不上沈长宁的话,连忙打算转移话题道,“沈长宁,本王上街遇见一个与你极其相像之人,想着你们二人定然投缘,本王便将她带...”

容冥讲到这里,回过身望向旁边,结果发现颜宁根本就没有跟他一道过来,顿时眉头紧蹙。

那颜大夫怎么乱跑?容冥对上沈长宁饶有兴致的目光,尴尬道,“你等会儿,她大概是迷路了,本王命人找找她。”

“不用!”沈长宁干笑,“方才有个姑娘碰巧闯进冷院,我瞧她跟我投缘,又有暗疾,便将她留在房间中医治,她如今正在泡药浴。”

“摄政王府不经常进生人,王爷如果有带进来的,想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