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看向惜春。

后者道:“当时确有个孕妇在生产,咱们着急夫人,也没太关注,后来隐约听说那妇人生了个女儿叫丈夫很不满,孩子出生连奶都没吃一家人就抱走赶路去了。”

说到这里,她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

若抱错只是一场意外也就罢了,若是有人刻意为之,那甄家这反应就值得深思了。

可问题出就出在当时平阳侯府仆从不少,产婆嬷嬷也好几个,如何会大意地抱错孩子?

若是甄家心怀鬼胎,在有诸多仆从的前提下,又是如何成功换了孩子的?

赵瑾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卫封继续道:“是否有人刻意为之这点奴才还未查清楚,不过抱错之事大抵错不了,奴才特意乔装去白家村确认过,那位甄羡姑娘同夫人长相极为相似,而大姑娘则与那甄家夫妻颇为相似,且甄家的孩子鼻旁都有颗小痣,甄羡姑娘因此还被村民私底下闲话过不是甄家亲生。”

巧了不是,裴欢颜鼻旁正好就有颗小痣。

“奴才制了画像,夫人可辨别一二。”话落,卫封从袖子里掏出几张卷起的纸。

惜春上前接过拿给赵瑾。

赵瑾打开,乍一看见的第一眼,就忍不住目光一凝。

太像了……

许是因为营养不良又未长开的缘故,这姑娘很是瘦弱,脸小的跟巴掌差不多,可五官却瞧着同赵瑾极为相似,若是不知情的人瞧来,只怕会认定这就是亲母女无疑。

她顿了片刻,又看起了后头几张甄家人的画像。

卫封一个大男人却难得细心,在每张画像下头都标注了名字,很方便对号入座。

甄家孩子且不论,就长相而言,裴欢颜看着还真像是甄大壮夫妻亲生的。

这时,卫封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不知夫人可还记得,大姑娘出生时,奶嬷嬷说过她脚底有一小块月牙形胎记?”

赵瑾皱眉翻着记忆,惜冬先替她答了话:“有的有的,因为好奇,奴婢还特意瞧过,不过后来就没看见过了,嬷嬷说可能是刚出生带出来的红印,时间久了就会消失……奴婢竟也信了。”

她眼里闪过一抹自责。

若她当时就能发现不对,也不会直到如今才发现还有这么一桩事,叫真正的大姑娘在外吃了十三年的苦。

惜春道:“嬷嬷说的也不算错,是有这种情况,且有些小痣或是胎记随着年纪渐长的确会变淡消失。”

说句实话,当时谁能想到竟会抱错孩子呢。

便是有细心的能发现,可这样的事,便是有八分确信,又有几个敢冒着被迁怒的危险说出真相呢。

不止皇宫里的奴才会明哲保身,深宅大院里,也多的是装聋作哑的人。

见赵瑾看着他,卫封起身行礼,腰弯的极低:“非是奴才有意探寻姑娘私事,只是甄羡姑娘脚底有月牙胎记的事,白家村不少人都知道……奴才知错,请夫人责罚!”

姑娘家的脚岂是旁人能随意瞧去的,更别说脚底的胎记,寻常人家连遮掩都来不及。

可甄羡的胎记却能传遍白家村……

赵瑾问:“她过的好不好?”

“甄家有三女两子,甄羡姑娘是最不受宠的一个,家里洗衣做饭都是她来做,听村民说,甄羡姑娘从五岁起就垫着小凳做饭了,甄家夫妻却动辄打骂,连家里的姐妹兄弟也能对她呼来唤去,奴才先前接触甄羡姑娘时,她正拖着一家人的衣裳去河边洗。”

卫封的话干巴巴的,却听得春夏秋冬红了眼眶。

赵瑾也不由皱起眉头:“甄家的孩子,只有甄羡处境最不好?”

卫封点头:“甄羡有一姐一妹,后两者虽不得甄大壮喜爱,可甄大